“是啊,虽说他说话做事一根筋,武功也弱,但到底是一片热心肠。怕你们看守现场期间吃不好、睡不好,还特意向画宗宗主请命为你们运送物资。看在这份心意上,紫虞夫人就莫在戏弄他了。”
柳逸才的话音刚落,一名男子的声音就自风府深处响起。伴随着说话声响,一人一袭白衣、手持白扇缓缓走来。
扇子的扇骨是精钢锻造,辅以上好锦帛做就的扇面,呈打开状,净白的扇面中间仅现一字——书。
看到那一袭白衣的身影,周小山像是看到了亲人般直接扑了过去,哭的更凶了:“枫情哥哥——”
那一袭白衣一边安慰周小山,一边继续和女子对话:“毕竟真要把人吓坏了,您也不好向画宗宗主交代不是。棋宗虽说有外出行事的最高优先权,可回到墨染清秋,当家的可是画宗。”
“本想给这孩子个教训,让他长长阅历,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啊,这奉天到底是怎么教管弟子的啊。”紫虞玩着手中的紫纱,也很是想不通。
“不准说我家宗主的坏话。”周小山听到紫虞的话,顾不上大哭,急急说道。
那白衣男子的脸也冷了下来:“外面的事,本就该由书、棋两宗负责,他本就不用学习这些。如果让画宗的人都冲到了前面,那是书、棋两宗的失职。紫虞夫人,枫情知棋宗这些年的不易,但也请您慎言。”
“责任归责任,却也该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别妄想着一个人能一肩担起所有事,那从来都是痴人说梦的笑话。”紫虞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枫情,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大厦倾覆时,没有自救能力的人,就算有天撑着,也活不了。”
“我乏了,你自己招待太玄真宗的这两位客人吧。”说罢,丢下一瓶金疮药,衣袖翻飞间,人已融入了黑夜。
枫情收了扇子,接过空中抛来的药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可那些弟子还那么小,让他们这么早就接触这些,是否有些太过残酷。
将药瓶交到周小山手中,又安慰了几句,枫情这才打了个响指,将周小山交到一位应声出现的棋宗弟子手中。那位弟子和紫虞的装扮很像,唯一不同的是,那弟子脸上敷的面具是黑色的。
柳逸才没有打扰枫情的动作,任由枫情这一系列的安排,直到他彻底忙完将视线转向自己这边,柳逸才这才出声:“请问,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枫情司事?”
枫情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你知道我?”
柳逸才点头:“年初的时候,枫情司事曾到太玄殿接墨琴掌门离开,那时逸才也在殿内。”
江湖百态,各色人物,柳逸才真的知道的不多,也就墨染清秋的人稍微熟悉点。
毕竟掌门牵头,弟子紧随,一整派的人三天两头的往他们太玄真宗跑,想不知道也难啊。
脑中划过那日太玄殿的情景,枫情终于明白了自家掌门那日莫名笑容的原因:原来那日太玄殿里藏着的两个人是他们俩。
可后面的那个孩童……
柳逸才急着查看案发现场,看枫情停在那里也不说话,便再次出声:“请问,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啊,抱歉,将三位晾在这里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枫情收回心思,忙道:“在下是墨染清秋书宗司事枫情,这边请,这就带三位前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