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睨了赏云鹤一眼道:“这些不值什么,也就是给嬷嬷、春丫头她们戴着玩儿罢了。”
“既是这样,不如买些赏下去。”赏云鹤提议。
天佑稍一沉吟,便点头道:“也好。”
赏云鹤见天佑答应,即招过店员,在天佑的指点下,选定了款式和数目。店主见了大主顾,立即上前殷勤招呼。天佑倒是想给远在大清的太后备几件新奇的头面,当下与店主说定,命其改日带上得意的精品去巴黎期间居住的花园交易。
出了首饰店,云鹤把装着饰品的木箱交由侍卫送入马车,由着傻儿子的催促,与天佑并肩跨入玩具屋。店内玲琅满目的玩具,让馄饨笑眯了眼。
天佑三人不仅穿着体面,更有着别于法兰西人的姣好容貌,几乎是刚进店,便吸引了店主的目光。不过打量了几眼,店主就明白是大金主上门了,立刻冲面前的顾客欠了欠身,往内室取出珍贵的藏品,快步来到小馄饨跟前,好声好气的介绍手中的物品。
“祝您早安,尊贵的客人。恳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为您介绍。请看,这个玩具匣子,它是一个月前才有的玩具——八音盒。是瑞士最好的金匠打造的,它能奏出优美动人的乐曲。”店主介绍时,有意无意地看向云鹤夫妇,因为他知道最终做决定的是他们。
小馄饨本身有爹亲、娘亲陪着就够高兴了,何况只有一家三口出门游玩,现在更是让他挑喜爱的玩具。馄饨扭了扭圆滚滚的小屁股,咧着小嘴笑看店主道:“先听听。”
店主夸张地感叹道:“哦!小少爷真是聪明,倒是我顾虑不周了。”店主说着便打开八音盒,匣子内瞬间飘出动听的乐声,倒把周边游客的视线都牵引了过来。
“好听吗?”
“这个匣子多少钱?”对于爹亲的提问,馄饨还未及答复,已有客人向店主询价。
店主微一点头回道:“一百八十路易,先生。”
太昂贵了!这笔钱,可以让平民奢侈的过上七八年。听到店主回答的客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店主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上点审视的意味。
店主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并非我漫天要价。诸位请看,这匣子的用料,一半是顶级的胡桃木、一半是赤足的黄金,而且外壁和里侧都镶嵌着华贵的宝石,甚至连机芯和芯片都是纯金打造的,就是过去百年也绝不会生锈。再看这精美的雕刻,是五十年前最著名的画家……”
在店家不遗余力的推崇,和小馄饨的点头下,马车厢内又多了一套积木、一只八音盒。
“该死的东西,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哦,上帝!让这个愚蠢的贱民下地狱吧!”
刚买了蛋糕跨出面包店的天佑一家,正巧目睹一身遮破烂衣物,捧着个铁罐小心翼翼的走着的孩童,被路旁昂着脑袋大摇大摆的中年男子撞倒在地。铁罐中的菜粥一股脑儿泼洒而出,倒了小童满身,自然以波及中年男子的外套,其下半身的克什米尔和靴子上不停淌落流质。
中年男子身侧卑躬屈膝的侍从低头看了眼主人的衣物,猛然挥起一巴掌,打得小童半张脸瞬间青肿。“卑贱的老鼠,你只配在肮脏的小巷里跳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上帝,请惩罚这该死的东西,他不配看到明天的太阳……”侍从边打边骂,小童无力逃窜甚至不敢动弹。周边马上围了一群看客,却无人上前劝阻。
“哦,好心的老爷!求您看在天主的份上,饶过这个无知的孩子吧!”忽然有一苍老的妇人扑向小童,把他遮在身下,跪在中年男子面前哀求。
侍从踢了老妇一脚,冷笑道:“饶了他?蠢东西,这个贱民冲撞了贵族!你知道我主人的这一身礼服要多少个法郎吗?就是你们一百条贱命,都抵不上的!你们不仅让我主人损失了财富,更耽误了我主人宝贵的时间。你……”
“求您饶了他吧,求您行行好吧!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饶恕他!”没有能力赔偿对方,老妇人只能忍受着虐打,不停地悲声恳求。
“行了。”中年男子冷眼看着匍匐在地的老妇人,对侍从发令道。
侍从退到一边,老妇人赶忙从怀里挖出小童,教导他向中年男子认错。在中年男子的点首下,颤巍巍地起身拉着孩子离去。就在小童转身背对人群的霎那,中年男子冷笑着掏出火枪,对准孩童的背心扣下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一定要把文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