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个指腹,全部被磨破,血从伤口快速溢出,迅速的凝结成一颗一颗血珠,滴落在她的手上,
“你想自残吗,还是你想要自虐,让你躺在地下的妈妈看着你,为你感到心疼,”她握住他的手,眉头紧紧蹙起來,冲着他嚷道,
“放开我,”他的目光依然放在墓碑上,俊脸抽搐着,两道干净的眉微微拧着,凝聚着隐忍的杀气,
于凝悠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握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喉咙此时干涩起來,她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好,我放开你,不过我想问你,你带我來这儿干什么,是想让我看你如何折磨自己,还是让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说完,她推开他的手,蹲坐在地上,转脸看着那个带着斑斑血迹的墓碑,
“伯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去世的,可是我知道你深爱着你的儿子,你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开心活得快乐,可是现在,他就在你的面前,当您看到他这个模样的时候,您泉下有知,能开心吗,”
“你滚开,”慕容逸爵突然拉住于凝悠的胳膊,大力扯向身后,
于凝悠趔趄了一下,扑倒在地,手重重的按在地上的小石子上,掌心被艮得生疼生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抬手看到手掌上被刺破了皮,血丝浸出來,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慕容逸爵眼睛通红的看着她,俊脸完全被痛苦给扭曲了,怒火燃烧在他的眉心处,
于凝悠猛然抬头倔强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不服输的瞪着他,
他眼神中愤怒的色彩暗淡下去,转脸看着墓碑,声音深沉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如果她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我时刻记着这些仇恨的,”他顿了顿,牙龈紧紧咬着,字从他的齿间溢出:
“那些禽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会,”说着,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墓碑,一下一下,犹如砸在于凝悠的心上,痛,从心里弥漫上來,
她呆呆的看着他,拳头上已经血迹模糊,血顺着手腕留下,落在他白色的衬衣袖子上,刺目得让人不忍去看,
于凝悠明白,那些人对墓碑下的人,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儿,强奸,还是暗杀,或者是**之后杀死,
她不敢再问,因为她知道,此时的慕容逸爵完全就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惨痛事件,撕毁了他的理智,
可她看着他逐渐血肉模糊的手,却无法抑制扑过去的冲动,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眼帘垂下,不忍再看,
直到听到他平静下來,才抬起头看到他靠在墓碑上,眼睛微微闭着,整齐的头发稍稍凌乱着,
她心里一动,站起來走过去,伸手抱住他,让他靠在她的怀里,
慕容逸爵沒有反抗,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胸口,安静的好似睡熟的孩子,
此时太阳西下,夕阳不甚热烈的铺洒在大地上,透过一道道的山梁落在他们的周围,二人沐浴在安详之中,
于凝悠低头将脸埋在他浓密的发间,心里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让她忍不住说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慕容逸爵离开她的怀抱,站起身來,伸手捧起她的小脸,眸子中的躁动已经完全平息,
他柔柔的注视着她,嘶哑的嗓子带着诱人的磁性,“宝贝,你今天做的很好,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于凝悠吞了一口唾沫,伸手推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使劲儿的甩了甩头,心里暗自说道,于凝悠你清醒些,他正常吗,他这个时候说的话算数吗,
可心底,有个地方却被喜悦占满,
慕容逸爵被她的动作逗乐了,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着说道,“你怎么了,宝贝,突然中风了,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了,”
于凝悠一听,不悦的打开他的手,沒好气的说道,“你才中风呢,不是,是发疯,”说着,一把拉过他的手,细细查看着,
手上关节处,已经完全破皮,血迹将整个手掌染红了,她拿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胆寒的发现,她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了,他心中埋藏着的仇恨和曾经的经历比她想象的还要曲折凄惨,
“走吧,如果你不想被野狼给吃掉的话,就赶紧离开,”慕容逸爵从她的手中抽回手,率先往墓地的出口处走去,
于凝悠愣了愣,转身看着墓碑,点了点头,“伯母,我会再來看你的,”
说完,转身跟上慕容逸爵的脚步,往前走去,
二人穿过一个一个的墓碑,天色暗淡下來,于凝悠的背脊一阵阵发凉,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个孤魂野鬼正从地底下爬出來,
她打了个寒战,紧走几步,和慕容逸爵并肩走着,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慕容逸爵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沒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于凝悠心里一暖,叉开五指和他交握着,跟上他的脚步,抬头,看到车就在前面,
坐在车上,“嗡,,嗡,,”
慕容逸爵拿出手机,是mark的來电,
“爵总,一天前,慕容老爷子曾经秘密宴请几个股东,好像签署了一个什么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