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爷,真的地契在我家里,只是日头久了,少不得好好找找。”
“今日烦请文少爷做个公道,暂时将我的店封了。”
她睨了孙夫人一眼。
再怎么样也不能落到这胖头陀手中。
“明日,我定会拿着真地契过来收回店铺。”
五姨娘有些着急地上前,拉住翟容与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二小姐,这地契……”
翟容与按住她的手,用眼神打断了她。
还轻轻点了个头。
五姨娘愣住。
二小姐莫非有什么办法?
可姐姐手上的地契应该就是真的,她们上哪儿再去找一张“真”地契呢?
孙夫人见五姨娘一脸慌张,唇角勾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你们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再去伪造一张地契出来么?”
“我告诉你们,那不能够!”
她指着地契上的官印对文少轩道:“大人请看,我这地契上头,盖的可是百年前的官印!”
文少轩低头一看,这地契确实不似作假。
他又看了翟容与一眼。
只见她表情冷峻,乌黑的杏仁眼中,流转着淡漠的光。
文少轩心头狠狠一跳。
他对孙夫人道:“既然你这地契是真的,等上一日又何妨?”
“来人,封店!”
巡城司的兵马列队有序,很快就把店内人员清空。
孙夫人站在门外,望着门上的封条,又看了眼“揽月”的招牌,暗暗咬牙。
行!她就等上一日!
看那翟容与能翻出什么花儿!
“多谢。”翟容与对文少轩道了个谢,便拉着五姨娘回了尚书府。
文少轩望着离去的马车,眼底似有暗涌。
尚书府。
翟容与刚回府,便看到翟尚书坐在前厅喝茶。
“爹,你下朝啦?”
翟容与走过去,给翟尚书行礼请安。
“嗯”,他看着跟在翟容与身后,一脸凝重的五姨娘,有些疑惑。
“你们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
五姨娘就把早上发生的事说给翟尚书听。
翟尚书有些震怒地放下茶杯:“荒唐!”
“这孙家怎么教出了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五姨娘瑟缩着不敢说话。
她也是孙家的女儿……
“爹,你消消气。”
翟容与上前为翟尚书轻轻拍背顺气。
又转头询问五姨娘:“姨娘,那地契到底怎么回事?”
五姨娘怔了半晌,才捏着帕子掉下泪来。
“是我娘……”
“前几日,爹娘差人让我回趟娘家,说是姐姐快不好了。我想着此事也是我一手造成,便想着回去看看。谁承想……”
五姨娘举起帕子拭泪。
“谁承想娘对我说,当初给我那么多嫁妆,是想着我能在尚书府打点一二,也好帮衬着家里。”
“可姐姐告诉娘,说我已在老爷这不得宠了,这么多钱财产业留在我这儿也是浪费。”
“不如收回去,为孙家添砖添瓦。”
“娘还说,姐姐已经成为下堂妻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想着帮衬一二,倒合着外人一起欺负她,实在是狼心狗肺,白吃了孙家这么多年的饭……”
五姨娘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我一时赌气,便搬来了嫁妆箱子,任他们拿了大半。”
“只是万想不到,这揽月的地契竟在里头。”
“是我一时疏忽,还请老爷、二小姐责罚。”
说着,便泣不成声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