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闭着眼睛皱了皱眉,转过身拉上了被子。
很快,便鼾声如牛。
翟容与原本放缓了呼吸,听到孙夫人的鼾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胖头陀在梦里犁地呢吧?】
【这鼾打的,比小型火炮还要震撼人心!】
翟容与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卧槽!】
【她不会是因为打鼾才被休的吧?】
【也对,我要是她丈夫,我也没法跟她一起睡。】
【夜里还要被动施工,实在是太勤勉了!】
【这谁受得了啊!】
翟容与走到床边,轻轻掀起枕头。
果然看到了地契!
只不过大部分都还在孙夫人的脑袋底下压着。
拿是拿不到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地契,蹑手蹑脚地压在了枕头一角。
又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在里头放了点药粉,拿手指头搅了搅。
【嘿嘿……】
月光照在她脸上。
光彩灵气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梨涡上似是盛着盈盈月光。
乌黑的瞳仁熠熠生辉。
她端着茶杯,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轻声哄道:
“孙大牛,喝药药咯~”
说着轻抬起孙夫人的脑袋,将一杯茶咕噜灌了进去。
还在梦中的孙夫人,人还没清醒,茶已经喝得见底了。
翟容与放开手,飞快地躲到了床底下。
砰的一声。
孙夫人脑袋砸在枕头上,哎哟着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睡得好好的,怎么脑袋有点晕?
跟被撞了似的。
孙夫人揉了揉后脑勺,还来不及思考,肚子便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唔……”她脸上青白交接。
一阵绞痛从腹部传来。
孙夫人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穿了鞋子往茅房跑去。
走之前,还顺手带走了压在枕头下的地契。
翟容与从床下爬出来。
大摇大摆地翻开枕头,拿起真地契,看了眼便揣怀里。
不错,和她预想的一样。
这孙大牛来不及思考,手从枕头底下摸进去便只能摸到最外面的地契。
也就是假的那张。
她用最后的精神力画了张府,穿回了尚书府。
双儿看着掉在屋檐上的翟容与,惊叫起来:“小姐!你怎么到屋顶上去了?”
“呵呵……”
翟容与理了理头发,干笑道:“仙风道人,一般都在月下修行。”
“双儿,懂伐?”
双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神色凝重。
小姐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她歪着头道:“那小姐能否帮双儿算算?”
“这是自然。”
翟容与在屋顶上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嘟哝了一阵。
随后睁眼道:
“双儿,我掐指一算,你命里缺木啊!”
“啊?那可怎么办?”
“唯有搬把梯子靠在这里,可解!”
“哦哦,好。”
双儿懵懵地点了点头,火速搬了把梯子过来。
翟容与顺着梯子下来,拍拍双儿的肩,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回房去了。
孙夫人从茅房出来,回到屋里,觉得有些奇怪。
好好的怎么会拉肚子了?
转头看到漏了大洞的屋顶,瞪大了眼。
这杀千刀的猫,把她的屋顶都给掀了!
还害她着凉了!
实在可恶!
“来人啊!!”
她今天,非要把这只猫抓到不可!
月色渐深。
孙府的丫鬟小厮们从睡梦中被叫醒。
抓猫的抓猫,补洞的补洞。
就这样鸡飞狗跳地闹了一夜。
第二日,孙夫人顶着个熊猫眼去了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