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如被雷劈了般愣在原地,刚刚勾起的嘴角倏地僵直。
密信?
是他方才送出去的那封吗?
怎么会是富察将军发现的?
他抬头,对上富察项明的视线,后者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李严低头,心绪翻涌。
不,不可能是富察将军害他。
一定是有人发现了密信,将军为了自证清白,这才故意亲自呈了上来,以此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这信怎么是与南桑奸细有关的?
难道富察将军是……
李严已经不敢再深思。
他额上冷汗愈渗愈多,嘴唇也变得干燥,他舔了舔唇,眼神不安地望向那封密信。
这信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了?
以前送了许多次都没有事,怎么偏偏这次就……
翟容与拆开信件,红唇轻掀,将那信中所书念了出来:“呼烈将军放心,龙炎新到军粮也已被淹,如今军中无粮,待他们饿上三日,便可再行攻打。”
卢将军听完,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果然是南桑奸细!”
“真是气煞老子!”
翟容与道:“富察将军是在何处发现的此信?可有见到送信之人?”
富察项明看也不看李严,淡声道:“有军士看到李参将鬼鬼祟祟,一路跟了过去,谁知却看到他将信压在那石头下,这才发现了猫腻。”
“将军!”李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翟容与此时道:“富察将军,李参将方才说与你一同在牢房外见到了贼人,可有此事?”
富察项明皱了皱眉,“什么贼人?我没见到。”
李严脑子轰地一声,慌忙道:“将军!怎么会没见到!是我们一同看见那贼人入牢房,属下才想着去保护赵小风的啊!”
“将军您再好好想想!”
他拼命朝富察项明使眼色,富察项明却当做没看到一般,大义凛然道:“县主,李参将虽是我的部下,可如今他已有南桑奸细嫌疑,本将也不能徇私。”
翟容与“哦”了一声,恍然对李严道:“你看,你上司说都是你一人所为,跟他没关系呢。”
她就差没把挑拨离间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李严嘴唇颤抖。
卢将军听到奸细一事,直接上前拔出了李严的佩刀,大惊道:“县主你看!上面都是血!”
李严伸手去抢,“这是我方才与那贼人搏斗留下的血!”
翟容与道:“我的纸人血独一无二,符纸一验便可认出,你辩驳也无用。”
李严嘴唇苍白,喃喃着望向富察项明,“将军,分明是……”
富察项明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李严!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翟容与道:“你若有同党,速速招出,本县主便做主留你一命。”
李严见富察项明没有半点要保他的意思,将此前的一切线索都织起来,恍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富察项明当枪使了!
富察要自保,这才将所有的罪责都泼到他头上!
就连这封信,都是他设计好的!
李严胸中腾起怒火。
自己为富察卖命,他却这样对待自己……
好,既然如此,谁都别想活!
李严眼中闪过狠绝,开口道:“县主明鉴!属下是受人指……”
“嚓——”富察项明夺过卢将军手中的刀,一下划过李严的脖子,将他当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