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喜好,怎能轻易暴露于人前?
即使他对自己动心,也万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带走。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与他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
苍芷荷心中稍稍宽慰。
君策恰在此时推门而入。
苍芷荷看到他,眼中光亮乍起,却在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娇俏身影时,火光骤熄。
她的视线落在二人紧牵的双手上,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扭曲。
这女人是谁?
她从未在城主府见过她!
苍芷荷表情龟裂,方才没感到的屈辱,却在看清翟容与的脸的那一刻,尽数涌了上来,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翟容与今日穿着一身符纹绿裙,腰间系着条细如柳叶的丝带,乌黑长发被一根木簪尽数挽起,盘成一个单螺髻,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可她的脸,却如春晖般灿烂灵动。
尤其是那一双杏眼,好像轻轻望上一眼,便能窥见万丈天光。
周身气度灵蕴醉人,泛着不容染指的谪仙气度。
苍芷荷不自觉裹紧了锦被。
与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此刻形貌,好似风尘中最卑贱的一朵野花……浑身沾满淤泥。
不……不!
那个女人怎配与自己相比!
她可是城主的女儿!
万千荣华娇养出来的小姐!
哪里能是那个浑身只有一根木簪的穷酸货色能比得上的!
苍芷荷胸口起伏。
摄政王一定是一时新鲜罢了……
男人不过都是一样的,今日得了这个,明日便又念着那个。
她就不信,只要她肯费心思,这摄政王的心还落不到她身上!
想到这,苍芷荷扬起脖颈,将手上的发簪抵至皮肤,压出红痕。她闭上眼,掩去眸底的嫉妒和扭曲恨意,深吸口气,任由眼角清泪滑下。
“求摄政王为芷荷做主……”
柳泰清见到君策,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拱手行礼:“摄政王。”
君策淡淡扫了两人一眼。
“本王方才没瞧错的话,离去前,你二人还搂搂抱抱的,如今又是唱哪出?”
苍芷荷急声辩解:“摄政王!芷荷眼中心中唯有摄政王您一人!若不是您将我推开,我又怎会摔在那柳泰清怀中!”
她语气哀诉,眼泪扑簌落下。
“父亲已死,芷荷如今已身如浮萍,但求摄政王垂怜……”
她故意滑落锦被,露出香肩。
散落的发丝落在雪白皮肤上,看着有一股破碎的美。
苍芷荷直接无视翟容与和柳泰清,一双媚眼如水般朝君策望去,端的是如泣如诉,我见犹怜。
君策看也没看她,朝只影递了个眼色。
只影立马会意,抬手运起内力,掀起锦被将苍芷荷裹成了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还不忘朝她的丫鬟丢了记白眼。
“你家小姐都成这幅样子了,你还不给她穿严实点?”
“你这丫鬟怎么当的?”
那丫鬟又羞又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苍芷荷顿觉只影的话像是扇在她脸上的无形巴掌,俏脸顿时惨白。
她咬唇望向君策,身躯颤栗。
翟容与摇摇头,忍不住啧啧感叹,“真是好一朵风中备受摧残的娇花啊~”
“阿序不心疼么?”
她瞄了君策一眼,眸中尽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