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牧礼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
翟容与顺着声音望过去,这才看到巫牧游黑着脸站在屋中。
她一下来了精神,葱白指尖不自觉攥紧君策的衣裳。
【嚯!这怎么一觉睡醒,好戏就开场了?】
【好好好,又有热闹看了。】
君策听到心声,缓缓收起掌心雷电。
他本想直接劈死巫牧游。
但既然容儿想看猴子打架,便放他们一马。
巫牧礼听到巫牧游的回答,恨不得当场过去攥住他的衣领,他瞄了眼权杖上盘桓的灵蛇,有些忌惮,只恨恨道:“这妖女既已被我的幽冥锁捆住,自然算我的功劳!”
“你现在来抢人,眼里还有没有我爹,有没有圣上?!”
“呵”,巫牧游嗤笑一声,“圣上旨意明明白白写着,谁先将人带回皇宫,谁便是巫家家主。”
“你如今还未进宫,便敢说自己赢了?”
“真是可笑。”
“你!”巫牧礼差点气到跳脚,却突然冷笑道:“就算你将人抢走又如何?圣上见到她身上的幽冥锁,自然会知道是谁捉的她。”
“是吗?你倒提醒我了。”巫牧游缓缓道。
他突然挥动权杖。
巫牧礼警铃大作,瞬间抽出腰间短笛吹响。
黑气与墨绿色的气云涌动碰撞,在小小的驿站厢房中擦出激烈火花。
翟容与兴冲冲地摆着脑袋。
【对对,左勾拳!】
【小黑,给它一拳!】
巫牧游的黑色气云应声而上,几乎要压倒巫牧礼。
【小绿,别怂!】
【给它一记右勾拳!让它知道谁是爹!】
巫牧礼越吹越快,短笛魔音缭绕,墨绿色气云不服气地壮大,压过黑云。
翟容与乐了。
【果然,人只有在踩到稀粑粑的时候才会想到踩到干粑粑的好处。】
【这巫牧游和巫牧礼,就正如这两坨粑粑。】
【至于谁稀谁干,还得看他们的表现。】
君策听着心声,胸膛闷闷震动,极力忍住笑意。
翟容与有些诧异地瞄他一眼。
【想不到阿序也爱看打架。】
【果然男儿至死是少年。】
君策表情一僵。
容儿这是……又嫌自己老了?
他瞬间笑不出来了。
胸膛也不震动了。
翟容与对他瞬间起了敬意。
【阿序这情绪管理真到位啊。】
【我得跟他好好学学。】
君策:……
她转过头继续看热闹,正在兴头上,突然与巫牧游权杖上的灵蛇对了个视线。
翟容与玩心大起,掏出无量神龟摆在床边。
【小蛇蛇,你的前辈在看着你呐。】
【去,把那幽冥锁的钥匙偷过来!】
无量神龟无声怒吼。
灵蛇吓得一个激灵,闪电般窜到巫牧礼怀中,将幽冥锁的钥匙卷在身上,嗖嗖嗖地游向翟容与,小小的眼装着大大的求生欲。
翟容与抿嘴憋笑,将手递到它跟前。
咔哒一声。
幽冥锁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