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公主是先皇最是疼爱的,是当今皇上的胞姐,年纪差了两岁,关系极好。当年,她还想嫁给花将军呢,但最终还是依了皇上的意思嫁给了光禄大夫的嫡子。这些年过得也是富贵日子,很是舒服。这不是上个月这驸马忽然急病死了,她想着回宫住几日,也缓一缓心情。”张良锄仔细解释起来,刘曜点了点头,表示大致明白一点了。
不过,他也不太想知道那么多,“三妹妹若是要去明月楼,咱们还是要早些去的,否则就没有位置了。”
“不会的不会的,明月楼总是要给咱们留位置的。”羊献容笑了起来,“实在不成,咱们坐在后厨也就把饭吃了。”
“你这哪里像是皇后啊,哎……”刘曜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的确,羊献容一点都不像皇后,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女郎,有着明媚的笑容和灵动的眼睛,让刘曜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想深深印在脑海之中。
到了夜晚的明月楼还是热闹的,尽管外面寒气逼人,但酒楼内依然是人声鼎沸,酒肉气十足。无论世道如何混乱艰难,人总是要吃饭,无论是笑着吃进去,还是哭着咽下去,都是为了活着,去体验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羊献容只带了翠喜,跟着刘曜悄悄从明月楼的后门溜了进来,直接去推包间的门。站在门口的毛鸿茂眼睛极尖,一眼就看出包裹得严实的羊献容,立刻拦了一下,“皇后娘娘。”
“哎,你就不能小点声么?”羊献容抱怨道,“让我进包间,吃完就走。”
“……有人在。”毛鸿茂还犹豫起来。
“谁?”羊献容很是好奇,一般来说这个包间不会有人的。
“平阳公主。”毛鸿茂的声音低了一些,倒是羊献容的声音高了许多,“她不是在宫里陪着皇上说话么?怎么在这里啊?啊,那皇上身边没人了,他可能要找我的……”
“谁在外面呢?”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从包间中传了出来。
吓得毛鸿茂浑身一抖,身子都矮了下去,但眼睛看着羊献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怎么?究竟是谁在外面?”那女人听起来还有些不高兴了。
“回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毛鸿茂硬着头皮回了一句,羊献容都想转身走了。但回头看到刘曜的时候忽然在想:我不是大晋的皇后么?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公主?就算是她是皇上的大姐,似乎也没什么吧。
现在,屋里倒是半晌没有发声。须臾片刻之后,才有人打开了包间的房门,平阳公主已经站在了门口,低着头说道:“皇后娘娘。”
“哎……大皇姐莫要大声。”羊献容立刻摆手,“本宫就是来吃饭的,还请您莫要说出去才好。”
“皇后娘娘为何来这里吃饭?难道宫中的饭菜不合胃口么?”平阳公主的身材有些臃肿,长得和司马衷有几分相似,并非清秀,而是有些粗鲁。
“不是不是,就是想来吃点其他口味的。”自平阳公主回宫小住,羊献容也只见过她一次,还是坐在司马衷的身边,只看到平阳公主低头行礼的模样。当时她还想着这都比她母亲年纪大的公主要给她行礼,也真是不容易。
平阳公主和司马衷关系好,她回来之后常常在司马衷宫里和他说话,羊献容也就和她错开,免得看到她的华发,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