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姐妹,关系自然是要比一般嫔妃美人们的好一些。”绿竹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但奇怪的是……这也是听这边的一个绣衣使者说的,她们那一日是吃了同一锅里盛出来的饭,但是白妃吃完连门都没出去,就倒在地上死了,应该是中毒了。但是兰妃一点事情都没有,还吃的特别多。”
“中毒?”
“对,砒霜之毒。”
“哪里来的?”
“根据后来兰妃说的,她这个姐姐白妃要就准备了这个毒药,说是害怕贾南风不容她生下孩子,就想着在贾南风的饮食里下毒,毒死她。”
说起来都是往事了,但依然仿佛是就在眼前发生的一样。羊献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那些惨烈的宫斗,心里更加厌恶皇朝的事情。
“但是,她也是没想到孩子刚生下来就被贾南风抱走烧死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看孩子长什么样子。所以她就想着还是自己死了就踏实了。”绿竹叹了口气,“听说那一日她的精神状况很好,还和兰妃有说有笑,谈到了在这里终老的事情。然后,站起来就毒发身亡了。兰妃看到这个景象,立时疯了。”
“那不对啊。”羊献容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兰妃是什么时候疯的?”
“说是看到白妃死以后疯的。”
“那她还说出了白妃之前准备过砒霜的事情?”
“这个?”绿竹也发现时间对不上,“要不,奴婢把那么绣衣使者想办法叫过来,您再问问?”
“她在哪里?”
“镰仓做杂役。”
“怎么会做这个?”羊献容又愣住了,在她的心目中绣衣使者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至少已经混成了小富即安,竟然还有人在做杂役,她没想到。
“其实,真的是做什么的都有。只要自己舒服自在,就挺好的。”绿竹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道理,也是令羊献容没想到的。这些时日,她所经历的,见到的和听到的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早都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毕竟,乱世,篡位以及蠢蠢欲动的各股势力的每一次动作,都令人耳目一新。
“或许,我也可以去镰仓看看,也看看那个兰妃。”羊献容站起了身,“这已经死了四个宫女,再加上那副诡异的画,金镛城里就算是没有人敢明着说,但暗地里必然是在传这个事情。现在,我和太上皇都住在这里,也难免会有其他的流言传出去,还是要先把这个杀人的凶徒找出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才是要紧的。”
“但镰仓那个地方阴暗潮湿,兰妃又疯了……不合适的。”绿竹拦住她,“万一有什么危险,奴婢是吃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