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传到羊献容的耳中时,她正在盯着司马静给司马衷写书信,写她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但因为没吃饱,心情很差。
羊献容让贺久年以及赵然不与张方混在一起,一定要单独的吃饭行军,并且即便是在他的人马中行进,要不能让旁人冲乱了自己的步伐。
羊献永跟在她的身边,悄悄问道:“要不要给张方再准备一件龙袍,我趁夜色放到他的大帐之中?”
“这倒是不必了。”羊献容哭笑不得,“倒是要麻烦大哥现在去一趟长安,最好能够把自己弄得凄惨一些,慌张一些,找司马颙去。”
“毛鸿茂不都去了么?”羊献永问道。
“长安城中只有大约十名绣衣使者,他们的传播速度应该不够快,也不够有力,大哥去了之后先去见皇上,让张度带着你去找司马颙,反正就是说张方这一路的行径,莫要说那些神迹。”
羊献永点了点头,“那你要多注意,我去去就回。”
“我这边无事,现在有贺久年和赵然在,比你们可安全多了。”羊献容想了想,又将绣衣使者的翡翠扳指递给了他,“还要见一下平阳公主,就说我豁出去要以死搏清白,所以这东西还给她。”
“……三妹妹……”羊献永还是很担心,“要不然,让贺久年去?”
“那不成,你去最合适。”羊献容立刻摇头,“我还想让翠喜跟着你一起去的,毕竟她到平阳公主面前哭一下,再说说那些嫔妃美人逃跑的事情,应该更好一些。”
“奴婢不去。”翠喜立刻摇头,“让芫嬷嬷去。”
“也对,她应该更合适一些的。”羊献容看着芫嬷嬷刚端着热水走进来,“她哭起来应该更有感染力和效果。”
这一次是轮到芫嬷嬷惊慌了,一脸惶恐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见平阳公主。”羊献容的大眼睛中全都是血丝,“芫嬷嬷,你就去找平阳公主哭,使劲哭,说我们没吃没喝,想来长安的,但是,张方不同意,你偷偷跑出来送信的。”
“行,这个我可以。”芫嬷嬷是江南瘦马出身,这种哭戏很是拿手,“那我也不能和羊将军一起走,分开走,才更有效果。”
自从大家知道羊献容想杀了张方后,都积极参与其中,出谋划策,也做了不少事情。流言能够四起,也全都仗着绣衣使者。
流言传到司马颙的耳朵里时,他一直在冷笑,拍着桌子吼道:“他张方不过是个市井小儿,被本王提拔上来才做了将军,现在竟然还想做皇帝么?真是可笑至极!”
司马衷刚好坐在旁边看长安落雪的景致,急急地说:“你赶紧派人杀了他,我的羊咩咩还在他手里呢。你要是不去,朕去,朕带着大军杀了他。”
“皇上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现在的司马颙看这个傀儡皇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尊敬之意,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司马衷愣了愣神,才问站在身旁的张度:“朕的羊咩咩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