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王爷要说该如何么?”羊献容握住了司马衷的手。
偌大的大晋皇朝,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司马越看到这样的情形,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愧疚,此生都在受着“忠孝礼仪,君臣之道”的教化,对于自己的谋朝篡位,多少也有些心不安吧。
一旁的诸葛玫却是一脸的不悦,看着羊献容姣好的面容,冷哼了一声:“都到此刻了,你竟然还要谈条件?”
羊献容并不认识此人,但看此人年纪已过四十,满脸横肉,必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心中就立刻起了反感之意,刻意忽略掉他,依然只对司马越说道:“王爷可以提出一个方案,让本宫和皇上来定夺就好。”
声调沉稳,音色婉转,就算是司马越隐隐察觉到自己在言语上处于下风,但依然愿意和羊献容继续说下去,且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一旁的嵇飞燕已经皱巴了整张脸,碍于司马越在眼前又不好发作,只得气鼓鼓地往后面又挪了挪。
“自然是请皇上回归洛阳皇宫,坐镇主持大晋的各样事务。”司马越面上露出了伪善的微笑。
“然后呢?”羊献容的面上也有微笑。
“皇上转眼也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不如就退位吧。”司马越又笑了起来,“自然本王依然做王爷,这一点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皇上可以迁去金镛城做太上皇,一切吃穿用度都和从前一样。”
“你们要让谁做皇帝?”司马衷忽然开了口。
“皇上的二十五弟司马炽。”司马越忽然提出了此人的名字,羊献容愣了一下,在脑海中不断寻找有关他的线索。不过,她对于司马皇族的这些人了解不多,甚至连此人的名字都甚少听说。
倒是司马衷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二十五弟,父皇最小的那个儿子。”
羊献容转头看向了他,“臣妾见过么?”
“这个,应该没有吧。朕也只见过几次,最后一次还是你进宫那日之前,他说要去父皇的皇陵读书,特别前来向朕辞行。张总管还挺不高兴的,斥责了他一番。呵呵,没想到竟然是二十五弟要坐这个位置……”
“现在他在哪里?”羊献容忍不住问道,“在长安还是洛阳?”
“在洛阳金镛城。”司马越回答道,“皇上可先下一道旨意,封他为皇太弟昭告天下,稍后就让他入住洛阳皇宫就好了。”
“二十五弟,其实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读书,钻研史籍,他可有不少藏书,应该与羊咩咩同岁吧……你倒是应该见见的。”司马衷可没有理会司马越的说辞,还在自顾自地和羊献容说着话。
“那何必呢?臣妾同皇上一起住金镛城好了,反正那里也住了好几次,很多东西都没有扔,也是方便的。”羊献容捏了捏司马衷的大胖手,“您呀,又是太上皇了。”
“这倒是。”司马衷也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惶恐和伤心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