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家里鼓捣吃食,二哥把那些豆子弄湿了,又赶上连日阴雨,怕豆子发霉不能吃了,老祖们身边的婢女就说不如磨一磨放在热锅边做薄饼。我昨日看到他们在晾晒豆子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件事情。”
“原来昨天你就琢磨好了,害得我昨天晚上还担心了很久呢。”许鹤年忍不住哼了出来。
“其实,我也担心,我是担心他们不肯听我的。”羊献容压低了声音,“那我也没有和土匪们打过交道,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流民,心里也是怕的呀。”
“这个真的没看出来。”秦朝歌都低声嘟囔了一句。
羊献容横了他一眼,就转头看向了羊献怜,问道:“你也听到了,刘聪可能也只是伤了胳膊,并没有生命危险。你不问清楚,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给大家造成了多少麻烦?知不知道错了?”
“我想见见他。”羊献怜低垂了眼眸,但依然很是执着和倔强。
“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如何见他?”羊献容有点冒火,“我让绿竹想办法进他们那边看看情况了,一切就只能等。”
“嗯。”这一次,羊献怜倒是乖巧地点了头。
“五妹妹,你要知道今非昔比,我们的处境现在也是很难的。”羊献容压下了所有的火气,依然保持了平和的口气,“之前姐姐纵容你做各样的事情,听凭内心的想法,也有很多人在你的身边护你周全。但现在,我不是皇后,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身边甚至就只是剩下兄长和秦大哥他们,你莫要生出是非才好。”
“嗯。”羊献怜又点了头。
许鹤年还是偏疼了她一些,拿着拂尘抖了抖,将话题转移开,问道:“我且问你,我那鱼油膏你偷走了?”
“嗯。”羊献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放在那里的,我就拿走了。”
“行吧,反正没出事情就好。”许鹤年扁了扁嘴,“你玩火吓唬人家了?”
“我进了林子,他们走过来要钱,我变出了火,吓唬他们。”羊献怜说话不连贯,但也能够拼凑出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一路走,一直走,他们说刘聪在山后面,我就走,然后,有个大姐说上山能吃饭,我就来了。”
羊献容握紧了拳头,但又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妹妹,不能用常理来管束,只能加派人手跟着才可以。但现在自己的力量不够,也不能分心照顾她。
因为,她自己都快搞不定眼前的状况了。
议事堂外,众人喜笑颜开地吃着东西,因为饱腹而喜悦。但山下两军对峙,又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呢?若真是再次打起来,她之前和大家约定在新安会面,是不是会害了大家丢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