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的语调,又是这样一句“是不是”,司马炽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听不见了,只是看着那开合的红唇心里想着:她说什么,朕都应当是应允的。
“是,就这么办吧。”司马炽点了头。
当事人袁禾硕极为意外,差一点点就哭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满地的污血,直直地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当然,说的还算是客气,“多谢皇上,慧皇后。小女庸才,但愿意为清河公主的教导尽心尽力。”
“嗯,明日就来天元宫吧。倒也不必准备什么,这里的东西很齐全。清河公主最近不爱读书写字,也请袁家女郎要多多费心了。”羊献容又轻笑了一下。不过,她一直没有看裴妃,倒是裴妃略略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当然,她也掩饰地极好,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情就要结束的时候,羊献容忽然又说道:“皇上,还有一个人也先抓起来吧。”
这句话在朝堂之上又是一声惊雷,众人都在悉兮索索地后退,同时又都惊恐地看向了羊献容,但又怕与她对视。这一刻,他们终于觉得这个美艳的女子真的十分可怕,特别是拥有了司马炽做后盾之后。当年,幸而也只是司马衷这个傻子执政,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司马炽都没能发出声,就是看着她。
羊献容又笑了出来,“只是抓起来查一查。”
“哦。”司马炽点点头,朝着兆奂烔挥了挥手。兆奂烔动作极快,马上拉开了架势,虎视眈眈地看着大殿上的这些人,只要被他看到过的,又都不由得抖三抖,低下了头。
“抓司马斛吧。”羊献容指了指正在数金银的闲散王爷司马斛,“带过来说话。”
“啊?”闲散王爷司马斛虽然是在数钱,但实际上也一直听着他们的说话,但完全没有想到羊献容会让人抓自己。刚想扔下金银跑,就已经被兆奂烔扭住了臂膀,他只得嗷嗷大叫,“这是要做什么?本王是苦主,本王丢了金子啊!怎么能抓我呢?”
他这声音真是不小,但有什么用呢?
兆奂烔带着人可是不管不顾,再略微用力一些,怕是司马斛的臂膀都要扭曲掰折了。
“这……”裴妃终于出了声,“王爷一直不问事事,难道他有何问题?”
“就是金子太多了,查查是从哪里得来的吧。”羊献容依然不慌不忙,“孝惠皇帝当年也是留了不少金银之物,但这次本宫回来查看,发现少了很多东西,特别是武库之内,竟然少了大半金银之物。虽然,本宫不知道这些金银是否有宫里的印记,但是……兆奂烔,你倒是可以翻检看一下,那金锭下方可有标识?”
兆奂烔又看了司马炽一眼,司马炽点头。
他让另外的侍卫抓住正在奋力挣扎的司马斛,他自己则快步走过去,将赃银的箱子直接翻转过来,金锭子散落了满地。他捡起了一块看了一眼,立刻大喊道:“这是宫里的金子!这上面有武库的标识!这几块……这几块……这个箱子里的全是武库的金子!”
司马斛的脸色已经变白,挣扎得更加厉害。
羊献容则轻声说道:“王爷莫要挣扎,难道想试试兆奂烔的刀厉不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