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渊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她的绣衣使者人数有限,消息未必有梁芬他们及时。
“沉疴难起,应该就快了。”梁芬低声说道,“日前有细作传回的消息就是如此,并且刘和的几个弟兄们全都在质疑是他在刘渊的药里下了什么,所以才令刘渊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发热,但现在却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哦?或许是疫症?”因为孙英目前也有这样的状况出现,羊献容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个。
“是有此可能。冬日积雪已经融化,那些路边的冻死骨渐渐腐烂泛出的恶臭污染了土壤和水源,如今的洛阳也恐要有一场大疫要发生了。”另外也有官员凑了过来,小声嘀咕起了目前的状况。
现在不仅是洛阳,其实就连整个大晋都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因为天气转暖,各路人马也都活跃起来。不止是外族,就连司马家族的其他人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企图再次将司马越的派系从皇权之上拉下来。听了许多之后,羊献容也开始犯难。
这种局面已经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阶段,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又都困在宫中……
“女郎!女郎!”太极殿门外竟然有人在大喊,还有一阵骚乱。随即,大门被打开了,翠喜和秦朝歌狂奔了进来,身后还是有匈奴兵紧紧相随,不过,看那个样子,倒是没有打斗。
“发生了什么?”羊献容问道。
“主母的状况很是不好,奴婢是来报信的。”翠喜跪在了地上,秦朝歌站在她的身后,阻挡住了匈奴兵。
“啊?”羊献容也惊慌起来,刚刚她就看到母亲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
其实,宫中已经有了疫情,正在慢慢传染开来。孙英因照顾司马静和羊献怜的日常起居,过于操劳,身体弱,就被传染了。羊献容心里焦躁,但洛阳已经是缺医少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许鹤年只能是用手头现有的药材熬些汤药,但毕竟药不对症,总也不能瞎喝。
并且,他们现在也害怕孙英以及宫中其他人的疫症传染开来,每个人恐怕就都不能幸免了。
匈奴兵中有人能听得懂大晋的语言,又看到翠喜哭着跑过来,总算是放了他们一条路进了大殿。但现在又是羊献容要着急跑回天元宫去。这些人不同意了,毕竟刘和下的命令是任何人不能离开太极殿。
羊献容可不管那么多,让翠喜和秦朝歌护着羊献怜和司马静,她则拎起裙子快步往外走去。
门口的匈奴兵拦住了她。
但羊献容身着华丽的凤袍,模样也是极为端庄优雅,根本没有任何惧意。这般模样,让那些匈奴兵面面相觑,不太敢阻拦她。
此时,刘和正在太极殿外与另外几个人说话,看到羊献容竟然自己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几名女子,皱着眉就又走了过来,粗声粗气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本宫的母亲病了,很是不好……大将军可否让本宫回天元宫去看看?”此时的羊献容满脸哀戚,悬泪欲滴,倒令刘和心软了下来。毕竟他也没见过这样娇滴滴白皙的柔软女子,就算刚刚的强硬态度,在他的眼里,羊献容也依然只不过是个小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