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醒的时候,深深觉得很是愉悦,是那种少有的安定和沉稳,躺在那里,竟然还有些赖床。
当然,现在能让他起身的也只是十万火急的各种军报消息,都是关于征讨他,或是那些流寇之类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看了这么多不愉快的消息,他依然还是觉得心情不错,毕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身心灵都得到了放松,因此还有空将项家的大宅子又转了一圈。到了自己屋后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昨晚那个细小的哭声,不由得问项家的人:“你们这里半夜怎么还有人哭啊?”
“啊?”项家跟过来的是宗族族长,一脸的惊讶,“项家一向缺少女眷,这五十年都未曾有过女孩降生,更别提还有年轻女子了。因为战乱,因为怕惹祸端,那些年轻的媳妇们都送到项家的乡下去避祸了。现在这里必然是没有女子的。”
“不会吧?本王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有哭泣声。”司马越充满褶皱的脸上有了些不悦。
“王爷,这是真的。王爷一定是幻听了,绝对没有。”项家的这位族长和司马越是同龄人,也是行伍出身,至今也是一股子军人做派,还挺直了身板。他心里也是很烦躁司马越的到来,生怕将战火引到项家,毁掉祖宅,自己死后都没办法向祖宗交代。
跟在他身边的项家两个奴仆听到他们主子说话这般耿直,都忍不住轻咳了很多声。惹得司马越都转头看着他们,又“哼”了一声,吓得这两名奴仆立刻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
“咳嗽什么?有什么见不人的事情么?”司马越本人多疑爱猜忌,就更看不得这些人遮遮掩掩的模样。
“啊……没有没有没有。”奴仆们又赶紧摇头摆手,闭紧了嘴巴。
越是这般模样,就越是有问题。
“说!”司马越的声音大了许多,吓得项家的人全都哆嗦了一下。
项家族长虽然还不至于跪下来,但也低了头,略略躬了身子。“这事情吧,也是项家的孽。”
原来,也就是在五十年前,项家出生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全族人都很高兴,甚至还破例为这个孩子举办了满月酒,就在这个院子里。可这孩子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忽然就在正屋的房梁上吊死了。
据说是畏罪自杀,因为她将上一任族长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