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瞥了眼于嬷嬷,于嬷嬷立刻会意,遣了屋里的其他下人,然后关上了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填补是来不及了。”姜氏道。
况且那些东西都是极其珍贵罕见的,再去买回来,她们谁也舍不得把已经进了自己腰包的钱给再掏出来。
“可一旦老夫人发现,大家可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不如---”
姜氏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二夫人和三夫人,红唇里吐出来四个字:“祸水东引。”
“……”
“……”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就想到了一个人。
丁宁!
姜氏拿帕子揩了下唇角,“主意我已经出了,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
应成西的情况有些反复,虽然清醒了,但是醒过来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时候还是在昏睡。
丁宁又爬墙出去了。
小宅子里,这一次应星尘和金越都不在,只有三宝在。
哦,还有那个已经清醒过来,但是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的姬先生。
丁宁到的时候,大冷天的,姬先生正盘腿坐在屋檐下,他在下棋。
一手黑子、一手白子,棋局玄妙精深,丁宁看了几眼都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姬先生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丁宁站在跟前。
丁宁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和三宝点点头之后,进了应成西的屋子去给他把脉。
应成西脸上的乌黑又退了些,已经隐约可以看得出来他本来的样貌了。
也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人。
那双眼睛好像和应星尘也有点像。
丁宁照例给他把脉、扎针,然后坐在一旁随时随地观察着应成西的情况。
“咳、咳---”
床上的人忽然接连咳嗽,眉峰痛苦地蹙起。
丁宁连忙凑过去,手在他的肋下几寸摁了摁,应成西剧烈的咳嗽才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样?”
丁宁边问着,又给他把了一下脉,并没有什么异常。
“……”
应成西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丁宁,良久,才极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丁……”
“你是想叫我的名字吗?”
丁宁笑了笑,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叫丁、宁,人丁兴旺的丁,宁静的宁,记住了,这是你救命恩人的名字。”
应成西是想笑的,但是他现在脸上做不出来‘笑’的表情,所以就导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
应成西清醒过来的时间只有一会儿,等丁宁施针结束,他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丁宁收拾好东西出去。
姬先生人已经不见了。
倒是屋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副银架子,这会儿上面正站着只黑色的大鸟。
正是之前去延平侯府给丁宁报信儿的那只大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