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进来:“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辛苦驯养出来的东西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心痛愤怒?”
她看起来分明就只是个小姑娘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略带嘲讽和冷意的眸子,硬是让丁磊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他不知道,丁宁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今晚这一切都是他这个三叔做的?
丁宁慢慢地走过来,然后在丁磊面前停住了脚步,“三叔大概是从三婶那里偏听偏信,对我有什么误会呢。”
三老爷冷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宁啊了声,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蛇:“那这条毒蛇呢,这难道不是三叔从漠城带回来给我的见面礼吗?”
“……”
作为一个长辈,让一个晚辈这样说,丁磊的面子很是挂不住,“胡说八道什么!”
丁宁又是长长的哦了声,“既然不是三叔,那么冤有头债有主,我这个人向来是不肯吃亏的,那我可拿着这条死蛇去老夫人面前让她老人家给我做主了。”
她说着,竟然从屏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块毛巾,要包着手去拿地上的大蛇。
丁磊脸色又青又白的,脑子也嗡的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丁宁拿毛巾包着,要拿起死蛇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丁磊五指成爪,朝她的脖颈抓过去。
丁宁手里的毛巾立刻被当成了武器,向上一挥,打偏了他的手。
“三叔这是做什么,杀人灭口吗?”丁宁站起身来,另一只手里已经多了把银针。
龚氏并不知道丈夫今晚具体要如何对丁宁动手。
只是在丁磊出去之后不久,丁宁也借口说有点心口闷出去透透气时,心里终究是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龚氏只带了贴身的嬷嬷,一路找,终于找到了厢房这边。
“老、老爷……”看着屋子里剑拔弩张的一切,龚氏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进去,“怎、怎么了这是?”
“三叔刚刚想杀我呢。”
丁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龚氏,“三婶,正好当着三叔的面儿,你好好告诉他,当初你们三房院子的那把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三婶你用五妹妹来起誓,你有亲眼看见是我或者我院子里的人放的火吗?”
“……”
虽然心里就是百分百的认定了火是丁宁放的,但真要让龚氏拿自己的亲女儿来起誓,她自然不敢。
“怎么了,三婶不敢么?”
丁宁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点,“如果你亲眼看见了,那我不得好死。但如果三婶没有亲眼所见,却在三叔跟前平白嚼我的口舌, 那么就让五妹妹活不到二十岁,必得抱病而死,你敢不敢发誓?!”
最后一句,丁宁陡然拔高了音量,气势咄咄逼人。
反正她本来就不信誓言这种东西,而且当初那把火,她敢笃定龚氏只是猜测,根本没有亲眼所见。
“放肆!”
丁磊喝道:“丁宁,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没教养的东西!”
“我是没教养啊。”丁宁无所谓地笑笑,“三叔不知道吗,我从小就在乡下长大的,对待三番两次想要害自己的畜牲,当然不会大度地还讲教养这种奢侈的东西。”
“你、你……”
龚氏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怕再说下去,丁宁会抖落出来什么事情,干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