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太师推开了搀扶自己的两个仆从,悲喝道:“文帝爷,老臣愧疚啊!这就来寻您赎罪来了!”
文帝爷便是先帝。
当年他在文帝爷跟前发过誓言的,无论将来继位的是谁,都会尽心尽力地辅佐。
可是现在看来,他这些年来,都辅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悲愤交加之下,司徒老太师竟然颤颤巍巍地冲过去,想要揪着永宜帝问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当的这个皇帝!
结果脚下被绊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刚好额头就撞在了桌角上,顿时血流如注起来……
耳边充斥着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一个国家,虽然不可能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的清官,但也不乏义愤填膺的仁人志士。
大臣们这会儿已经都互相传阅了踏云特意撒下来的那些东西。
除了永宜帝与大云互传的信件之外,还有一些账单册目,上头无一例外地,都盖有玉玺。
那玉玺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国之君才有资格盖上去的,谁闲着没事了会冒充皇帝做这种事情?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应星尘一剑砍在了齐无棱的胳膊上,抬脚把人踹翻在地上,回身又接连砍退了两个企图从背后偷袭丁宁的侍卫。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撞开人群冲了过来。
“阿宁上马!”
丁宁反应迅速,抓着缰绳就翻身上去,她伸手要去拉应星尘,结果忽然横过来一把刀,生生隔开了两人。
丁凯!
只见丁凯一身黑色甲衣,手里一把双刃钢刀,刚刚那一刀劈过来,若不是丁宁避的快,恐怕一条胳膊就没了。
“丁凯!”
永宜帝大喝道:“丁宁是丁宁,只要你替朕擒住这个逆贼,朕绝不怪罪延平侯府其他人!”
话音刚落,只见几枚银针飞射过去,永宜帝被潘德福推开,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几乎是贴着他的头发飞过去的,最后扎在了身后的意嫔身上。
永宜帝心头狠狠一跳。
他没想到丁宁居然真的敢对他动手,她是为了应星尘,连整个延平侯府都可以不要了吗?
丁宁一勒缰绳,马儿嘶鸣,两只前蹄高高地抬了起来。
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丁宁骑着马一个人走容易,但是不行,她要带着应星尘一起离开!
“逆女!”
丁凯持着钢刀一挥,拦在了丁宁的马前,“你休想拖着整个延平侯府一起陪葬!”
刀风扫过,丁宁不得已侧身躲开,下了马来,同时抹了一个朝她冲过来的侍卫,抢了对方手里的钢刀。
丁宁双手握刀,顷刻间就和丁凯撞在了一起。
父女俩互不相让,眼中都是浓烈的杀意。
不过丁凯到底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几个回合之后手里的钢刀掉落在地,被丁宁一脚踹在了心口上。
丁宁抬头去寻应星尘,这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了一伙黑衣蒙面人,正朝皇帝冲杀过去。
大太监潘德福叫的嗓子都破音了:“保护皇上!来人呐,快保护皇上!”
“走!”
丁宁手腕忽然被一把拉住,下一瞬她就被带上了马去。
这马儿通人性,不等应星尘招呼,它已经驮着二人撒开蹄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