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丁宁没有再去逗弄应星尘。
倒是在马车里的时候,好半天,应星尘忽然憋出来一句话:“成亲之前和成亲之后是不一样的。”
丁宁笑眯眯看他:“成亲之后你就不害羞啦?”
他一本正经道:“成亲之后,我可以对你做一切夫妻之间的亲密事情。”
“……”
丁宁被他眼里的某些东西给惊着了,唇瓣动了动,脸颊就不由自主红了下来。
这人!
……
丁宁回府之后先去看了一趟老夫人。
延平侯府一大家子几乎全部都下了大狱,这对于老夫人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丁宁进来的时候,老夫人刚刚喝完药。
“祖母。”丁宁行了个礼,走过去在老夫人床前的杌子上坐下,“我给您把把脉吧。”
“不过是心病罢了。”
老夫人苍老了许多,眼角和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就要油尽灯枯的感觉。
“你三叔他真的……”老夫人满脸的晦涩,还是不太敢相信。
丁宁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大约是五年前,三叔镇守莫城时有一次被俘,活捉他的人就是大云国柱国大将军的长子郑天富。”
“……”
老夫人一怔,随即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肩膀都一下子垮了下去。
一个武将,他在战场上被敌方活捉了,可后来又好端端地回来了。
这其间到底有什么猫腻,还有哪里不清楚的?
老夫人恍然大悟,恐怕永宜帝当初也是怀疑了丁磊吧,所以才会准许他回京探亲的。
目的就是暂时把丁磊给绊在京城里。
等到有了确凿的证据……
老夫人心惊,后背一阵一阵地发冷,她心里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地庆幸,幸好先帝去得早。
如若不然,恐怕整个延平侯府都难逃一劫。
而今新帝继位,既然她和丁宁都没有被一起关进牢里,那就说明,皇帝有意放丁家一马。
只是,恐怕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少。
老夫人不忧心别的,就是担心府里这几个都还没有成婚的孩子。
几位姐儿倒是都定了婚事,可是丁宣山这个长孙恐怕以后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过老夫人想得也开,她说:“你三叔他……也是咎由自取,至于其他人,只要能活命,散尽家财也无妨。”
丁宁坐了会儿就走了。
翌日。
丁宁正准备出门去,府里的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找她,“不好了!郡主,出大事了!”
府里如今还能做主的,就只有郡主了。
“怎么了?”丁宁问。
“齐府派人来报丧,说三姑奶奶乍然听闻咱们府里出事的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小产了!”
丁宁还没来得及惊讶丁瓷怀孕的消息,又听管家说:“三姑奶奶小产之后情况很不妙,说是血流不止,昨儿夜里……人没了。”
“……”
丁宁浑身一震。
她虽然厌恶丁瓷,厌恶延平侯府的人,可在得知丁瓷身死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