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给他倒了杯水:“倒也没有涉险,那些钱是之前我三叔积攒下来的,他已经身死,我和他的妾室做了交易,反正这笔钱现在是我的了。”
“还有件事---”
丁宁犹犹豫豫的,等他吃完了面才小声说:“我亲手……杀了丁凯。”
“什……”
“你呢?”应星尘用餐的仪态都顾不上了,扔下筷子就起身走到了丁宁的身后将她抱起来:“他伤了你吗?”
“嗯。”
丁宁略微有些委屈,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这只手差点就废了。”
她倒是没有夸张,后来回来之后她自己调制了药膏来抹,手上的伤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还是能看得出痕迹。
“他还杀了关姨娘。”丁宁抿了抿唇,说:“他本来是要杀我的,是关姨娘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箭。”
应星尘的眉头紧拧着,没说话。
夜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吹进来,无端带了几分凉意。
应星尘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叹息一声:“你总这样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可让我怎么放心?”
丁宁方才心里其实是有点忐忑的。
毕竟就算再怎么样,杀父弑母这样的事情总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寻常人心里肯定都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可丁宁所见的,应星尘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嫌恶的情绪,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只有对她的心疼。
应星尘看她身上衣着单薄,便把人放在了床上,拉过薄被盖住了她的腿。
“看来往后我去哪儿都得带着你才行了。”
夫妻俩一起在床上躺下,“一不留神儿你就往外跑,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去打仗也带着我吗?”
丁宁翻身往他身上趴,手指头戳戳他冒着青茬儿的下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应星尘长胡子呢。
“嗯,带。”
应星尘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眼睛闭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丁宁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她捏他下巴这人都没有反应。
“?”
不是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她还以为两人今晚要干什么柴烈什么火的。
丁宁低头亲了亲应星尘的唇瓣,慢慢从他身上下去,伸手替两人盖好了被子。
……
此次静王大获全胜,翌日上朝时应成昭就下了旨意,册封应星尘为静亲王。
这册封的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静亲王……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可还有第二道旨意,皇帝给静亲王的封地是寿州,距离京城差不多有一千五百里。
这个旨意下来,就差把‘功高震主’几个大字给贴在应星尘的脑门儿上了。
卸磨杀驴也不是这般的。
这不是在寒静王与诸位武将的心吗?
然而圣旨已下,帝王金口玉言,就是老定国公想要说什么也忍住了。
此次怀王应成西也跟随大军一道回京,皇帝给他的封赏也并不少,不过并没有把他给分封出京城。
应成昭知道应成西与应星尘自幼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他至少要留有足够的筹码在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