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问的认真,段寒山忽然想到此前老者的一番话,面色不由更加森冷,凛然道:“不用多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今天的计划照常进行。”旋即甩开段问,步走向前,离马车三米之时,顿声道:“段心语,身为女儿家,本就该做一个大家闺秀,以后相夫教子,皇朝大事,还是留待我们去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不明就里之人,此刻也知道,段寒山是要造反。顿时间,人群中,一阵阵漫骂声不断传出,直将段寒山批个体无完肤。
无视这些多余的声音,段寒山直视着心语,任何一个造反者都知道,只要手中有兵权,然后将现任皇帝拉下,即便是有在多的人反对,届时都可以使用武力将不和谐的声音压下。
“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心语淡淡的笑着,“朕一直在给你们机会,想让你们知途而返,段问方才做的很不错,奈何,段寒山,你太过于自信了。”
闻言,段问瞬时黯然,果然,心语已经知道了一切。段寒山连连冷笑,多少他心中明白,今天之举,已经被段心语知道,可这又怎么样?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应付又是一码事?
段寒山自信道:“既然知道了,那么这层伪善的面具也该撕掉了。段心语,若你自己退让,本爵可以给你一个善终,否则,云天皇朝的历史上,将永远不会有你的存在。”
“段寒山,你大逆不道!”人群中,快速闪出一名老者,须发尽扬,指着段寒山,愤怒喝道。平静的心语,此刻也不免身躯颤动。
将一个人从历史中抹杀,不仅极其残忍,甚至是惨无人道,不敢想像,日后一旦段寒山登基,那么皇朝中将兴起一股怎样的灭杀龙卷!
段问黯然的心,既惊且悲,他想不通平时精明无比的大哥,在这一刻,居然会说出这般令人概愤的话来?瞧着段寒山目中无人的气势,段问暗叹,事情到了这一步,俩兄弟只能同心。
段寒山冷笑:“御史梁大人,这么大的年纪了,安心养老就好,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葬了自己的一条老命。”
梁大人一脸正气,喝然:“老夫行年七十有九,身为皇朝御史,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段寒山,先帝与陛下待你们一家不薄,为何行此祸乱之事?”
“愚不可奈!”段寒山轻笑,没有例会梁大人的指责,只是紧盯着心语。御史也好,什么都好,从小身在皇室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历史是胜利者改写的。
心语微微挑眉,避开段寒山视线,对着身后一名戎装将领道:“闽将军,带着众位大人与百姓们先行离开这里。”
“陛下!”“陛下!”无论是百姓,还是百官,全都齐身跪下:“誓死保护陛下!”
黑压压的一片,就算这些人手无缚鸡之人,然而此时所涌发出来的坚定,让人为之震惊。
看着段寒山,心语冷冷道:“段寒山,放他们走,你该不会阻拦吧?”
“本爵的目的不在他们。”
“闽将军,你还等什么?”
“陛下!”
“朕的旨意,什么时候变得不管用了?”心语没有回头,脸上表情依旧平静,仿佛,段寒山今天针对的并不是她。
这份从容淡定让段寒山疑惑,联想起方才段问的大失常态,他终于是有点心惊起来,但是已经晚了一些。
众人三步一回头,缓慢地离开了山谷,每个人的脸上写满着悲愤,可他们知道,即使他们留在这里,不过是给女皇陛下增加负担。
众人来到谷外,一名老大人连忙大声疾呼:“闽将军,你赶快回去保护陛下。诸位,大家快速回城,召集强者,前来护驾。”纵然是知道,这一来一回,未必就能赶得及,但这已是他们唯一可以为女皇陛下可以做的。
“大家快走!”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悲喝,霍然,所有人拼了命的向城中跑去,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陛下,您要坚持住。”
山谷内,已不到百人。段寒山扫视,段心语身边,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大局已定。段问现在才安心了一点,对方人手,除了葛连祁之外,那名疑似巅峰强者的女子并不在。
段氏兄弟的表情,让心语很是想笑,然而她并没有笑,淡漠地望向山谷高处,叹息道:“绝仙谷,你们倒是选了个很好的地方。当年我段家在此大破敌军,从而有了云天皇朝近千年的江山。如今,段家后人却在此因为皇位,而重演一场无谓的战争,你我死后,都已无脸去见老祖宗了。”
段问闻言,不由面色一紧,即如段寒山的狂妄,也由此感到一阵惭愧,只是这股惭愧很快就散去,他的目光逐渐冷漠了起来,冷声说道:“段心语,事已成定局,本爵仍是那番话,只要你主动退位,可保你半辈子的荣华。”
“你好大的自信,难道朕就输定了?”心语讥讽道着,满脸的不屑。
段寒山大笑,指了指身后的一众强者,随意道:“你认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