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札木合起身来向铁木真敬酒,两人连干了三杯,札木合大笑道:“铁木真安答,也让你身后的四员大将一起来喝几杯吧。”
铁木真还没开口,木华黎以先道:“对不起,我们今天是来保护铁木真大汗的,不能喝酒。”
札木合微微一笑,道:“这里克烈部的黑林,又不是战场上,你们尽管放心喝酒吧。”
木华黎淡淡一笑,一言不,但态度十分坚决。桑昆又“哼”了一声道:“奴才就是奴才,不识抬举。”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小,大帐中很多人都所见了,一起看向这边。札木合却淡淡一笑,退了回去。铁木真站起身来,目光在大帐中扫了一圈,缓缓道:“他们四个人不是我的奴才,而都是我最信赖的那可儿,都是蒙古部的英雄豪杰。”
桑昆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这时王罕道:“铁木真,我记得在巴亦答剌黑隘口一战就是他们四个人救了我,果然是蒙古部的英雄豪杰。来,每人赐酒一杯。”说着立刻在待从端上来四只金杯,杯中盛满美酒。
木华黎转向王罕,上前一步道:“尊敬的王罕,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但我们今天绝对不能喝酒。”说着又退到铁木真身后,摆明了谁的面子也不给。
札木合心中好笑,刚才的那些举行无疑是铁木真也在向王罕示威,也在告诉在座的部落领,他不用事事看着王罕的脸色,可以和王罕分庭抗礼了。看来铁木真和王罕之间的分裂是不可修复的了。
王罕心里也明白,铁木真也是在故意向自己示威,但他心里也清楚,现在绝不是和铁木真分裂的时候,别看自己现在声势浩大,其实那些投靠过来的部落领个个都怀有二心,尤其是札木合,都是希望列用克烈部的势为来对付铁木真。如果自己和铁木真恶交,最高兴的数是他们了。因此现在必须保持与铁木真和好的况态,等克烈部自身的实力恢复了之后,再说别的也不迟。
桑昆见这四人这么不开面,气得脸色青。王罕却不以为意,道:“好吧,既然你们不喝酒,那么这四支金杯就赏赐给你们,也算我对你们表示谢意。”
这时铁木真也觉得够了,刚才他连续驳王罕的面子,其实是在试探王罕有没有胆量和自己分裂,现在看起来,王罕也不敢轻易的走到那一步。既然王罕连忍了自己几次,那么自已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自己也需要这种和王罕结好的局面,这才开口道:“既然是我义父的一番好意,你们就接受了吧。”
木华黎这才出列,先向王罕施了一礼,道:“谢过王罕。”然后拿起金杯,将酒一饮而尽,又对铁木真施了一礼,道:“多谢大汗。”才将金杯收入怀中,回到铁木真身后站好。其他三人也学着木华黎的样子,收下了金杯。
桑昆却不懂这些,只是觉得铁木真太有些不把他们父子放在眼前,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但在王罕面前却不敢过份作,“腾”的站了起来,道:“我出去方便一会。”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王罕又对铁木真道:“铁木真,听说你的大儿子术赤今年几岁了?”
铁木真道:“义父,他以经十二岁了。”
王罕笑道:“很好,比桑昆的儿子秃撒合小一岁,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火真别姬,他多大了?”
铁木真道:“她才只有七多。”
王罕微微一笑道:“桑昆的小女儿察兀儿别姬以经八岁了,铁木真我看我们不访来个亲上加亲,就把你的女儿火真别姬许配给桑昆的儿子秃撒合为妻,把察兀儿别姬嫁给你的为长子术赤为妻。你看怎么样?”
铁木真稍微思索了一下,道:“这很好。我同意父汗的主张。”
王罕哈哈大笑,举起了酒杯,其他的部落领也纷纷举杯,向他们祝贺。但札木合心里清楚,这场婚事不过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们的这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到能够婚配的年纪还有四五年时间,到了那时谁知道事情会生什么变化。何况既使到时候联姻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为了霸权,为了势力,连父子,兄弟都可以互相残杀,何况是亲家呢。
这一顿勾心斗角的酒宴终于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王罕亲自把铁木真送出大帐,这时在大帐旁边传来桑昆的声音:“术赤那小子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不过是蔑儿乞人的野种罢了!给这种低三下四的东西,那跟去给人家做奴婢又有何不同?秃撒合是什么人,他将来可是要做我克烈部的汗!让我女儿嫁到他家去,向北而立,他的女儿到我家来,面南而坐,这怎么行?我的父亲是不是老糊涂。”
铁木真的脸立刻变得铁青起来,自己的长子术赤并非自己所出,其实是蔑儿乞人的后代,这一直都是铁木真的一大心病,现在被桑昆在背后提起,令铁木真十分不快。
王罕也十分尴尬,免强把铁木真送走,立刻转到大帐旁边,只见桑昆正在和札木合一起说话,只听札木合道:“我看汗父这么做应该自有用意,你就别但心了。“
桑昆气咻咻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用意?在这么下去,铁木真都快闯进来做克烈部的主人啦,还有什么好事?”
王汗重重的“哼”了一声,两人这才现王罕来了,赶忙停下对话,向王罕施礼。王罕厉声道:“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的克烈部还是由我说了算,你们想要折腾,还是等我死了以后再说。”说罢扔下一脸惊愕的桑昆和面带微笑的札木合,进帐去了。
无论这次宴会是否圆满,但在大草原上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的局面。铁木真和王罕背地里都在积极准备,等待下一次大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