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长之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我大金废尽心血,耗尽无数钱粮才打到这一步,现在深入宋堍,占其两都,若是就这么一撤军,那么我大金这大半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吗?日后再想有今日的机会恐怕是万难了。”
仆散忠义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才稍稍缓合一些。完颜雍也不禁好笑,道:“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那该是怎么办才好呢?”
完颜长之道:“淮西虽失,但江北有陈和尚坐镇,又有南阳,南京为援,守住淮东应不是困难,而在江南建康、临安都是南宋建都之地,城墙高大,易守而难攻,我们不妨以这两城为核心,暂时守住现有的两浙之地,暂时避一避宋军的锋芒,以待时机。”
完颜宗政听了,却有些着急起来,完颜长之虽然是说不攻也不撤,但主守就必须留在南宋境内,只要留在南宋境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打起来,而且国内的负担也不会减轻。忍不住道:“那么依长之所说,要等待什么时机呢?是否有个时限呢?”
完颜长之道:“各位不要忘了,现在南宋两君并立,岂能长久。我大金攻宋急则相援,缓则相攻,趟若我大金暂收锋芒,退守两浙,使宋军久攻难下。再施以离间,不难使其自相残杀,我大金正好可以从中渔利,如果有机可趁,即尽取江南之地,无机可寻,则可逼使南宋割让江北之地求和,岂不比就此退军要好吗?”
顿了一顿,完颜长之又道:“至于现在大军所需的物资钱稂,不妨尽量在江南江北就地征用,以减轻国内的负担。只要我们坚持住,一定会有机会的。”
完颜雍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诸卿认为长之之议是否可行呢?”
仆散忠义立即道:“微臣以为长之之议可行,请陛下从之。”
仆散忠义也是精通兵法的人,自然知道现在确实不宜进军。完颜长之所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暂时守住现有的地方,以现在金军的兵力,进攻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想要守任临安和建康还是足够的,何况粮草物资补济现在也可以在江南就地征集。然后挑动宋朝内部的矛盾,等待南宋出现内乱时,再趁机伐。或是逼南宋割地赔款议和,都比现在立刻撤军要强得多。因此立刻出言赞同完颜长之后主张。
蔡松年忍不住道:“现在南宋两君并立以有数月,但一直都相安无事,也没见他们有过什么争斗,岂能说打就打得起来。不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完颜长之道:“参政所言不假,如果就这么等下去,他们也许永远不会生争斗,但我们却可以派人从中挑拔,自然可以成事。”
蔡松年皱了皱眉,道:“南朝岂无明理之人,只怕必未会中我们的挑拔之计吧。”
完颜长之道:“如果是我们,自然是不行,但如果是由南朝人自已来说呢?”他转向完颜雍,道:“陛下,现在临安城中不是还有不少南宋的降官在我们大金为臣,我们不妨从中挑选几人,投到赵恺那里去挑动事非,让他们互相攻击。”
完颜雍一直在听着完颜长之和蔡松年的对话,他心里也一直在想,如果才能挑动赵恺和赵忱之间的争斗,听了完颜长之的话之后,也不由心中一亮,利用宋朝的降臣到真是一个好办法。一方面可以那他们的家眷在临安做为人质,同时底细也控制在金国手中,也不用怕到了赵恺那怕会背叛大金。
至于他们能有什么方法挑动赵恺和赵忱,那就不是完颜雍该操心的了,内斗历来都是南朝人的拿手好戏,总会想去法子来后。
因此完颜雍哈哈大笑,道:“好,那么就依长之之议,暂时收兵修整。等待时机。”
完颜宗政张了张嘴,但没有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完颜雍是不会同意撒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