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萍依旧笑嘻嘻道:“才四个月算什么?你这套棍法最少也要练四年才能有成效。不然你看。”说着她从铁成林手中拿过一根短棒,轻轻一挥,己在赵忱的左肩,胸口,小腹各点了一下。不过她和赵忱说话虽然随便,但动手也极有分寸,三下都是一触既止,并不疼痛。
赵忱也忍不住道:“好快啊。”
谷雪萍吐了吐舌头,道:“我这才使了七成劲呢?也算快吗?”
赵忱听了,不禁大为泄气,道:“我还以为我的武功练得不错了,谁知还差得远呢?”
铁成林道:“小忱,练武的事情可是一点也没有侥幸的地方,再聪明的人,不经过长时间的苦练,也是不成的。你只用了不到五个月就练到现在这一步,也算很不错了。”
岳璎也在一边道:“陛下是大宋天子,练学武艺,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非是逞强斗勇,陛下千万不要在作此想。”
赵忱呆了一呆,忍不住笑道:“你的口气,到很像大臣在说话啊。”
岳璎脸上微微一红,道:“臣女所说的都是实情啊,正所谓各司其责,各行其政,陛下该做的是,选拔贤良,明正法令,上阵杀敌自有将军去做,不应劳陛下亲为。”
内侍宫女们都听惯了他们这样和皇上说话,到也不觉得奇怪了。曹安和几个年长宦官虽然站在远处,但也听得淸楚。一个身体肥胖的宦官轻轻“哼”了一声,小声道:“这几个人也越来越没规据了,简直开始教训起官家来了,长此以往下去,怎么得了啊!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另一个瘦小的宦官轻轻冷笑了一声,道:“他们都是杨驸马的家臣,有杨驸马在背后撑腰,自然胆大妄为了,杨驸马把他的人安排在官家身边,那……”
他正说着,曹安忽然轻轻咳嗽了两声,两个宦官立刻不语,对着曹安微微躬身,脸上显出惶恐的样子来。
过了好一会儿,曹安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人,既然到宫里来当差,平时直管把皇上伺候好,也就是了。聪明机灵一点,不妨把皇帝哄高兴些,到也不是坏事,不聪明也不打紧,只要明白,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头可都得明白些,可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那两个宦官不觉又把头低下了一些,轻声道:“曹公公说的是啊?”
曹安不觉愕然一怔,仿佛像回过神来,道:“陈公公、王公公,你们在说什么?咱家刚才一直在看官家他们几个练武,咱家什么说的是了?是不是刚才咱家看得出神,说了什么啊?”
肥胖的宦官陈尧寿甚是机灵,忙道:“我和王公公也看得出神,方才什么也没说,只听公公刚才说自打官家练武之后,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好了,这人也精神多了。王公公,你说是吗?”
瘦小的王钟忙也道:“是呀是呀,我也什么也没说,只听公公说了这么几句话,这才随口接下来。”
曹安不禁也笑了,道:“那可不是吗?别看官家年轻,做事可自有分寸。铁侍卫,永丰县主还有岳家的姐弟,都是官家幼时的玩伴,连太后都喜欢的很啊!我记得前几天他们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还赐了不少东西呢!到底还是年轻的好,有时这么一闹腾,不仅官家心里高兴了,而且这宫里不也热闹多了吗?”
陈尧寿和王钟也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
曹安“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向赵忱他们那边去,不理两人了。两人也自觉没趣,道了个便,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