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长之点了点头,道:“卿言有理,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两件事情是相辅相成,但实际各有所图,因此把他们分开来处理才是正确的方法。”
张鹄接着道:“先说宋朝提出的要求,我们肯定是不能接受,但即然是谈判,那就有商有量,不访可以慢慢协商。土地自然不能按宋朝提出的全部让出,但却可以只让出其他一部份,借口一次出让太多,手续难办,因此先选出四五个并不太关建位置的州府,做第一批让出给宋朝,剩下的再慢慢协商。至于有关蒙古方面,并不关大局,即使我大金同意了又能如何?日后能不能尊守,又是怎样尊守,还不是由我大金说了才算吗?”
完颜长之沉吟了片刻,但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么我们大金的国内的反对意见又将如何处置呢?”
紧接着张鹄又道:“请恕臣直言,国内反对者虽众,但可分为两部份,一部份是真心为我大金,为陛皇上下着想,只是一时还不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曰长天久,见可成效之后,自然会理解皇上了。因此对于这一部份人,现在还是应该以劝导为主,尽力说服他,就算他们有一些过激的言语,也请皇上不用怪罪。而另一部份人则是别有用心,名义上是反对出让土地,实质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因此对这一部份人绝不能客气,一定要严惩不待,不仅可以打击反对税制革新者的气熖,同时也能震慑人心。”
完颜长之听了之后,又沉思了好久,张鹄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实施起来却是有相当的难度,先说宋朝是否会接受金国的主张,还不一定,毕竟宋朝提出要求赎回这十二州、四府,恐怕就是为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大金来处理。而在另一方面,这一次的反对者可比反对税制革新的人要多得多,朝廷是否还能强压得住,完颜长之也没有把握,。
虽然确实如张鹄所说,反对的人中一部份是真心为国着想,一部伤别有用心,应该区别对待。但这里面恐怕很难分得清楚,而且也不乏两种目地都有的。尽管自己是皇帝,但如果所有的人都反对自己,只怕这皇位恐怕也坐不长了。但完颜长之转念一想,事情现在以经就彊住了,恐怕也没有比张鹄提出的建我更好的办法,无论成与不成,也都要去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因此完颜长之道:“伯逸,就按你说的办法做,明天由你去和宋朝的使团交涉,尽量说服他们接受我们的条件,其他方面,朕再派人去处理。”
张鹄点了点头,道:“臣尊令。”
第二天,张鹄立刻招见范成大一行,商议交换土地的协议。
这时范成大早就等得不奈烦了。自从交上了国书之后,大宋使团就是馆驿中等候,一连等了五天却没有一点音信,迟迟没有人来谈正事。问接侍的官员,也是左右推托,没有一个准信。
尽管范成大也是支持这个协议能谈成的,但他对金国还是有相当的戒心,现在到了中都,又见是这个样子,而金国朝野上下的风声多少也传到了他的耳中,也使范成大不得不怀疑金国的成意到府有多了。
这时终于等到了张鹄的接见,范成大这才稍微有些平下心气,于是立刻带着使团成员去张鹄的衙门。那知见了张鹄之后,才知道金国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只同意先转让汝州、毫州、宿州、凤翔府、绥德州五处,其他地方等这一次交割完毕之后再说。
范成大当时就生出了被金囯欺骗了的感觉,立刻拍案而起,怒斥金国沒有信用,对金国的提案断然拒绝,并且不再继续谈下去,领着众人拂袖离去。
张鹄也自觉没趣,只好进宫来见完颜长之。
那知等他把经过说完之后,完颜长之苦笑了一声,道:“伯逸,就借这个机会,终止和南宋的谈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