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禁锢在我脖子的双手轻易的掰开,那个女孩被我摔倒在地,她头上的骨簪掉落在地上,她之前嚣张神情已然褪去,现在就如同虎口下的小鹿一般。
我一步一步逼近,跌坐在地上的她不停往后挪。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我刚刚都是乱说的.....”女孩开始求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蹲下来,手指摩挲着她的笑脸,尽管没有很长的指甲,却仿佛一副有指甲的模样。女孩颤抖得满头大汗,可是她已退无可退,身体已经被逼到了墙壁。
她的染了人鱼色号的嘴唇此刻发着白,一阵快意莫名涌上我心头,“看你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有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招我讨厌。”我的手勒住了她的脖子,“你把我的东西全夺走了,你就该死!”
“我没有,”她想辩驳着什么,但是脖子被我紧紧勒住,她的舌头陈列在空气中,似乎很难受,从她心脏发出冲击到脖子的脉搏,一下一下地消失在我的手里。
咯噔,咯噔,信息提示声蓦然地在小巷响起,信息网络时代特有的标志,让我头脑一下子空白,恍然睁开眼,眼前的一个女孩濒临死亡,而我的手在加速她的死亡。
我松开了手,往后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墙壁上,右手颤抖着,我盯着我的右手,一阵后怕,再去看地上的女孩,女孩跌跌撞撞地逃离着,回头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像是看着恶魔一样,然后逃离了小巷。
昏暗的路灯下,只剩下我和那个骨簪,我蹲了下来,愣愣盯着那个骨簪,陈旧的骨簪反射着微微的光线,那种质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一阵崩溃袭击着我,我松懈着身体,跌坐在了地上,挫败、委屈、疑惑、不甘心、愤怒、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情绪。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到底在做什么呢?眼泪涌出来,本能一般。
咯噔,咯噔,手机信息提示声又响起来了。
打开短信:
“想结束这一切吗?想从这一切解脱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一切呢?”然后后面是一串可以点击的链接,标蓝,加了下横线,仿佛点击了它,就能跳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无法抗拒地点了那个链接,却自动调开了be with you的佛系匹配界面,上面有一个好友请求,我从来不知道这个还能主动请求的,那个头像是总统RIcK,身后是他城市的旗帜。
“我想说些什么,但我发觉无话可说。
生活在别处,可是欲望就在这里,罪恶就在这里,
在你虚假嘲讽的嘴角 ,在你不美丽的眼眸
在你怪异的笑声,在你张扬的身躯
在你,在你的全部,卑劣的内在及其一切
”
然后是一张商品的价目表,上面的商品和便利店里的基本无异。
但是我眼里看着却又像是不同,右下角的糖果一栏,分明看到SoS 170Rmb
然后那边适时地发来一张付款码。
“我知道你需要帮助。我们做交易吧,我能为你提供帮助,这一切都会消失的。”
我盯着那种图片,一种强烈的付款冲动。
“黄渺渺?”有人在叫唤我。
“嗯?”我抬头望去,夜色下的面目看不清晰,但是声音似乎是认识的人。
“你没事吧?”说着小心地扶起了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人的面目清晰了起来,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回应,心里一阵恍惚,仿佛刚刚险些又被拉入一个深渊。
半晌,我才喘过气了。
“我,我没事。”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还是遇到什么了?”
秦朗的触觉敏锐得好像一个猎人,他的眼光似乎能把我看穿,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担心。
我又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不小心跌倒了,然后像小孩一样哭了。”
他收敛了猎人的锋芒,选择相信我的话,起码表面看起来表现出相信我的话。
“还很痛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