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棣只觉得胸膛里,有股难言的意味。这份信任,让他心头愧疚。
“盟主,这蜀王入交州之时,还带了山越人。盟主莫要忘了,这些山越人,和要怀柔的海越人,可是有深仇的?”这时,崔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沉着脸开口。
赵棣摇头,一时间掷地有声。
“朱崖王,无需再讲。即刻派出精兵,某赵棣,要十里客毯,恭迎蜀王!”
“恭迎蜀王——”
交州外的官路,徐牧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是费夫,谨慎的过了头,连路边的草丛都要捅两刀。
只等近了交州关,徐牧一看,如马秋所言,此时在城关之外,已经迅速聚了一大帮子的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蟒袍的人,中年模样,乍看之下,带着几分紧张。
徐牧猜测,这一位,应当就是交州王赵棣了。
还是老熟人马秋,约莫是领了命令,在徐牧没入州之前,急急先行赶来。
“蜀王,我家主公,已经铺下客毯,恭迎蜀王。”
“好说了。”徐牧笑了笑,并没有倨傲,下了马,在司虎和诸多护卫的保护下,开始往前行去。
“拜见蜀王。”此时,赵棣等人,已经步履匆匆的,急急迎了上来。
“这位……莫不是交州赵王?赵兄?”徐牧堆出一脸惊意,也抬步往前迎去。
他是来拉拢的,交好南海诸王的关系,很有必要。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见着徐牧的态度,此时的赵棣,更是泪如雨下。
有演的嫌疑,但实话实说,这份模样,让徐牧心底的不满,稍稍去了一些。
“蜀王在交州之前,忽遭埋伏,这是本王失职大过,蜀王若是心底有怨,某愿以死抵罪。”
失职大过,而非故意为之。这交州王赵棣,也是个妙人。短短两句,不仅表明了态度,而且,还撇清了伏杀主谋的嫌疑。
“赵兄何故如此!”徐牧急忙劝阻,扶起了要跪地认罪的赵棣,“我徐牧自知,此次的事情,和交州并无关系。否则,便不会入交州了。”
“徐兄明察!”赵棣更是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我徐牧在西蜀之时,便听闻赵兄贵为南海盟主,是何等光明磊落之人,如何会做这等宵小之事。想来,定然是有人,想破坏我与赵兄的关系,破坏西蜀与南海的关系。”
徐牧顿了顿,语气蓦然加重。
“赵兄是个聪明人,细想一番便知。她为何会如此?便是想从中作梗,致使西蜀东陵,甚至是内城的渝州王,日后都与南海开始攻伐之战。”
“内城的渝州王,离着还远——”崔修咬着牙,只说了半句,便被徐牧打断。
而赵棣几个南海诸州的王,已经有些大惊失色。
“来交州,也是渝州王的意思。”徐牧叹了口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赵兄,我不瞒你,我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妖后是外族人。从一开始,她入沧州,便是有目的而为之。甚至是纪帝袁安的死,恐怕都是她的手段。赵兄细想,刚诞下龙子,袁安便死了,接下来,谁又会垂帘听政,把握大权?谁又会借着皇室大权之名,致使我中原三十州,继续风雨飘摇?”
“蜀王,你胡讲吧?沧州太后并非伪帝,陛下年幼,她才会帮着处理国政。无非是利益使然,你想借此,说服我南海诸州罢了。”
“这位是?”徐牧皱眉回头。我特么酝酿这么久的话头容易么,总是被你三番四次地打断。
“朱崖王崔修。”崔修昂着头,面庞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