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蒙那边,传令之时,让他多加小心。若无记错,西蜀大都督苗通,此刻还带着水师,在吴州盐岛一带。只要不打草惊蛇,以最快的时间渡江,机会还是很大的。”
“谁又能想到,我北渝真正的意图,是要趁机伐蜀!”
……
成都王宫,徐牧面无表情,冷冷看着面前铺开的地图。殷鹄去了前线,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只有小狗福。
小狗福疑惑抬头,双眼间还有红肿,“主公何以见得,北渝会趁机伐蜀。”
“小军师说的。”
“小军师……”
不多时,在王宫后的屏风里,一脸苍白的东方敬,被两个暗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伯烈,感觉如何?”
“陈鹊真乃天下神医,能以针灸,锁我气脉半时辰有余。如今除了身子伐困,并无其他问题。”
看着面前的两人,小狗福目瞪口呆。
“狗福,慢慢习惯就好……这一手,还是你家老师教的。”徐牧安慰了句。按着陈鹊的话来说,东方礼说中的,并非是巫蛊,而是北面的厌胜术,只要扼住病头,使其不能沾染他人,便能慢慢化解。
再加上东方敬的大智,听陈鹊说完之后,思考一番后,便不再碰任何物件。反而是其兄东方礼,哪怕能治好,但在以后,身子也会虚弱无比。
但认真地说,在当时的情况,确是凶险异常。只要慢了两个时辰,病头渗入东方敬的身体,这位天下名谋的跛人军师,一样要死。
好在没有发生。
“东方军师,你是如何确定……北渝要伐蜀的?”
此时的东方敬,脸庞上,第一次声音骤冷。
“在离开江南之前,我特地嘱咐了马毅,每日都要来信。故而,我能得知对岸恪州的蒋蒙,一直没有动作。”
“这便很奇怪。”东方敬皱着眉,“虽然有些妄自尊大,但按着道理来说,吾东方敬离开江南后,蒋蒙又是天下名将,哪怕不渡江而攻,也该多派探船,探查我的踪迹。”
“但他没有。那便是说,极可能是循了常胜的命令,留了后计。”
徐牧听得不住点头。
“我若真死了,江南的布局便会大乱。再结合先前蒋蒙的作派,那么再无疑问,常胜要的……是毁约伐蜀,即便吞不下整个西蜀,也能打出重重的一击。”
“在盐岛的苗通,前几日的时候,我已经密令他,从江上迂回,准备反剿北渝水师。”
在旁的徐牧,也冷静地跟着开口,“一样道理,定州的柴宗那边,我也派了快马飞书,让他务必整顿大军,小心守备。”
东方敬仰着头,目光里露出杀意。
“老师最擅长的,便是将计就计。此番,我等效仿之下,若能反剿成功,不仅是占了大义名分,另外,还会重重削弱北渝水师的力量。”
“定州严守,江南反攻。这一次,大都督苗通,也该扬名一回了。”
王宫里,三人的目光,皆是充满了解气与期待。
徐牧忽然想到什么。
“狗福,司虎这几日如何?”
“还能怎的,以为小军师真死了,眼睛都哭肿了。”
……
官眷长街上,司虎刚买了一屉馒头,路过挂白绫的丞令府时,一时间,约莫是悲从心来,又“哇”的一声,整个人变得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