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常胜有些苦涩地叹气。
“估摸着,是心底太急,急于证明自己。”
“子由,可有主意?”
“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徐蜀王那边。主公也说,我等两路的大军,都已经被引过来了。毒鹗先生的这位徒子,假以时日,说不得能后继跛人的幕席。若说我的建议,在围剿这位西蜀少年后,我与主公可立即分军。”
“分军?”
“可分三军。一军南绕,一军直奔司州,抄近道堵住徐蜀王的人马。至于第三军,则用来挡住跛人的出城援军,又或者说,用来做奇袭大宛关的人马,此一军,当交给申屠将军最为合适。”
常胜顿了顿,“主公可率十万大军南绕,至于追击之事,吾常胜愿领一支人马,抄近道截住徐蜀王。”
常四郎何尝不知,常胜的布置,实则是顾虑了他的想法。他和小东家,说到底……终归有一份情谊在。
“申屠冠。”常四郎呼出一口气。
“末将在。”旁边的申屠冠急忙抱拳。
“便依着常胜军师之计,第三军人马由你统帅,到时候,我会让柳沉那边的人,并入你的本部。此后,你无需受柳沉节度,不管是军命与策略,柳沉为辅,以你为三军主将。”
“申屠冠领命!”
常四郎点点头,重新侧过目光,看向前方的五子县。
“但在眼下,我等尚有一事要做,便是大破五子县!”
北渝的三个掌军人物,都齐齐抬起了目光,看去五子县的方向。
“主公,常霄将军真乃悍将也。此番夜攻,使蜀人疲惫应战,我等的新军一到,攻下五子县并无任何问题。”
只可惜,申屠冠的话还没说完,一下子,他发现前方的攻势,忽然就缓了下来。
常四郎皱住了眉头。常胜亦是如此。
……
“鸣镝,夜袭!”
五子县外,早先埋下的一营人马,在城头小狗福的命令下,辨认出鸣镝箭的信号后,开始了绕后夜袭。
一时间,西蜀角号与厮杀的声音,充斥着北渝后阵。
常霄脸色发青。
“怎的?先前的探骑,莫不是傻子?城外埋伏大军,居然都探不出来?”
“常将军,这些蜀人弃甲藏刀,又离着五子县有些远,先前只以为是逃战的村人难民。”
“蜀鼠,最善卑鄙之计。”
常霄垂下目光,看向五子县的西城门处。
作为主攻的虎威营,在常威的带领下,列着军阵,不断艰难前行。最关键的是,作为临江城的五子县,有一条护城河。先前时候,又被蜀人投了地刺,根本无法游渡。只能催促后军,将浮桥不断运到前方。
“将军,虎威营的人马,主攻不利。除非说,我等的大军,一起叩打五子县的城门。”
常霄沉默着,犹豫着。夜攻不利,处处收到反击。
“什么时辰了。”
“亥时。”
常霄闭了闭目。
“传令虎威营,暂缓攻城,大军休整。只等卯时一到,天时初亮,有了视物之力,再全军强攻五子县。不过三五时辰,那西蜀的少年郎,莫非还能再出奇策?”
他的心里,终归是不爽的。在山道,在五子县,那少年几乎完美的应对,总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