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敲!”江霁华咬咬牙,心一横,直接下达强硬命令:“若是再没人来开门,就砸了铺子的门进去搜人。”
他与公主的情况不乐观,再拖下去恐出事。
在这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偏生护国寺大师闭关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又怎会夜半三更带着公主四处奔波!
“该死的。”江霁华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何会做那样怪诞不可思议的梦境。
一想到梦境里的遭遇,江霁华便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钻心蚀骨的痛。
江霁华的视角里,偌大的马车里就只有他与纳兰以宁。
但实际上——
马车的一角,陈影正抱着因为神茶才得以凝聚形态的女儿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正怨毒的盯着江霁华,眼睛若能杀人,江霁华与纳兰以宁,早已千刀万剐。
江霁华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被无数被放大的疼痛感充斥着他的大脑神经,也让他忽略了马车内低冷到可怕的温度。
随从正在执行江霁华吩咐的事。
为了省事,随从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开始砸门。
扰民的噪音此起彼伏,但诡异的是,生杀予夺铺子的门在这暴力的撞击下,却是纹丝未动,分毫未损。
与此同时,住在生杀予夺铺子附近的人,也似乎没受影响。
至少,在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之后,四周竟静悄悄的,一个看热闹的人也没有。
砸啊砸,江霁华带来的全都累瘫在地上东倒西歪,可生杀予夺铺子的门却连一丁半点的裂痕也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江霁华并不打算回府,而是留在这里等铺子天亮开门。
一夜天明。
生杀予夺铺子门还没开,铺子门前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其中,不乏熟悉面孔,但多数都是慕名而来的生面孔。
江霁华的随从正占据着绝佳位置,只要铺子门一开,他们便第一时间冲进去。
万众期待下,铺子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不再是前一日一身红的纸人,而是两个一身白的纸人。
那两个纸人明明是轻飘飘的,可却给人力拔千斤之错觉。
铺子门一开,江霁华的随从就要冲进铺子。
‘咚’的一声,那随从一头栽在空气中那无形屏障上。
一阵晃悠后,屁股墩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时之间,哄笑声四起。
江霁华坐在马车里,一夜未睡的他眼底一圈黑色,一双桃花眼更是因为身体苦不堪言而血丝密布,当他撩起帘子朝外看去。
看见的便是自己的随从狼狈摔在地,周围百姓哄笑不止的画面。
江霁华移开目光,望向那苦守一夜终于开门的铺子。
仅一眼,他便移不开眼。
已有耳闻这生杀予夺铺子的老板,乃是一位天生媚骨的绝世妖姬。
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媚骨天成,好不风骚。
“公主,铺子门开了,我去会会那老板。”江霁华放下帘子,对纳兰以宁说了话,他便忍着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身体下马车。
铺子里。
神茶已落座,正捧着一杯热茶迎客上门。
“千金奉上,道姑请随本官走一趟。”江霁华站在屏障外,朝铺子里望去,他挺背抬胸,端出一幅如玉君子的姿态来,“道姑若能解本官之忧,本官定上奏陛下,为道姑这铺子求一块圣上亲赐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