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您二人找我,是为了何事?”智灵待茶杯满了,他方才问道。
纳兰祁夜从智灵的言语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眼下,还有更要紧之事。
“我想请方丈再替本王算一卦。”纳兰祁夜也不给智灵出口拒绝的机会,直截了当表明自己的用意:“替本王算算那想要取本王性命,将本王炼成傀儡之人,究竟是何人!”
“这……”智灵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摄政王,实在不是贫僧不愿帮您算这一卦。实在是以贫僧如今的实力,恐怕也不能算出背后算计您之人究竟是何人。”
“是吗?”神茶接过话去,她声音冷冷清清的:“既然算不出来,那你为什么会预言纳兰祁夜命中有一劫,且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为他逆天改命呢?”
“难道说,你这个预言,并非出自你手,而是他人借你之口?借你这个护国寺方丈,得道高僧的身份,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神茶丝毫不给智灵开口的机会,她冷冷的问:“这出针对纳兰祁夜布的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预言人尽皆知开始,还是更早之前?”
“以及——”神茶脑海中浮现糖糖那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声音陡然一冷:“那个被安排来替纳兰祁夜逆天改命的少女,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神茶一连几问,每一问都直击要害,将智灵逼到绝境。
这几个问题,每一个都不好回答。
“还有你——”神茶审判的目光落在智灵身上,那洞悉一切的眸子里,天下万物皆逃不过她的眼,在她眼里无处遁形,“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当年算出摄政王命有一劫之事,乃是一次偶然。”智灵在神茶快刀斩乱麻的逼问下,一点也不慌,反而是喝着茶慢悠悠道来:“彼时,我还未成为护国寺方丈。”
“但师父已经禀明圣上,有意将方丈之位传给我。我认为以我的能力,还无法胜任师父对我委以的重任。我与师父表明其意,但师父决心已定,无意更改。”
“无奈之下,我只得勤加苦学,想让自己与方丈之位更适配。我那时常常夜间观星,留意星辰变化。也就是在那时,我看见了夜星之变,便起了一卦。此卦,便是后来的预言。”
三言两语交代完预言之事,智灵迎上神茶审视的目光,“至于旁的莫须有的事,我亦只有一言:做过便是做过,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出家人不打诳言。”
神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将自己撇清的智灵,“这样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了?”
智灵没正面回应,只是来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如此,那我说一句,你重复一下,我便信你。”神茶勾勾唇角,与智灵四目相对,“如果你对我有半句虚假之言,那便让你失去方丈之位,声名狼藉,名誉扫地而死。”
这话实在是毒。
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智灵一怔,神茶的不按常理出牌,让他都有些失态。
神茶喝着茶,眸子虽是笑着,眸底却是洞悉一切的冷漠,“怎么,不敢?”
“贫僧没什么不敢,只是施主这般,实在是强人所……你做什么!”智灵气得站起身来,被泼茶水的他,脸上湿哒哒的茶水正顺着下巴滴落在僧袍上。
而始作俑者神茶,却是提着茶壶为自己续茶。
“我做什么?”神茶端着茶,她头一抬,望着智灵:“我替天行事。”
智灵一愣。
“你不敢说是吗?那吾替你说。”神茶往后一仰,懒懒靠背,启唇道:“以吾之力,惩戒……”
‘扑通’一声,有人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