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雯看着这感人的场面,双眼不自觉地湿润。
“好了,你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多谢嬷嬷。”
斐雯摸了摸速杉的手,转身离去。
待到斐雯离去,再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二人神色已然骤变。
“你是何人?”
速杉压低了声音。
“与姑娘同出一门。”
梁青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揽月阁从未有过男子。”
“姑娘不知揽月阁还有暗部吗?看来姑娘是被公子护得太久,居然连阁中事务都不明朗。”
速杉脸色一沉。
“我乃暗部刺客,公子怕姑娘只身一人,多有不便。特派我前来护姑娘周全。”
速杉心头一紧,他心中还想着她,可为什么他要让她做这种事呢?
强忍着悲恸,速杉又问:“你在哪里当差?”
“梁青在猎场当职。姑娘需记得我的名字。日后,你我兄妹二人,还得常见。”
梁青缓缓放开速杉,两人眼中尽是家人之情。
……
斐雯回禀完刘玄彻之后,姜昌上前。
“启禀皇上,那梁青是公主前几日求了皇上留在宫里头当差的。”
“哦?也是姐姐府中之人?”刘玄彻放下手中的兵书,诧异地看着姜昌。
他好像隐约记得前几日,姐姐的确带过一个人到猎场,说是速杉的兄长,武艺高强,可留在宫中为他效力。可惜他当时忙着上马打猎,就随口允了他在猎场当职,并未留意太多。
姜昌继续道:“速杉姑娘随母姓,是梁家的私生女,但听说梁青从小却待这个妹妹极好。可惜家里穷得很,速杉姑娘还是被卖进了公主府为奴。说起来,他们兄妹二人,虽身世凄惨倒也清白。”
刘玄彻了一口气:“既是公主府中所出,断然不会有失。他兄妹二人,皆相貌不凡,甚得朕心。”
刘玄彻心情愉悦,拿起兵书,看了两三行后,又将兵书放在案上。
“姜昌,你去打听清楚,速杉住在哪里?晚上,你随朕悄悄过去看看。”
“是。”
……
德阳公主府,德阳公主正百无聊赖地在园中赏花喝茶。落英缤纷,落在她的罗裙之上。
驸马已经去了三年,她的心亦沉寂了三年。
前几日,速杉的兄长梁青上门寻妹妹。她接见梁青后,发现他竟与已故的驸马长得十分相似!
梁青身着布衣,但掩不住他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速杉她已经被皇上带进宫了。”德阳沉寂了许久的心在梁青身上又蒙上了几分色彩。
梁青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家中贫寒,无奈才将妹妹卖进公主府中为奴。公主良善,待人亲厚。可宫中却是险恶无比,妹妹伶仃孤苦,就怕有一日会枉死在深宫!”
德阳虽动容,却也无能为力。
这时,一个仆人端着茶水从梁青身旁经过,可突然脚下一滑,眼看连人带茶壶就要落在地上。
梁青眼疾手快,起身揪住仆人的后领,再一个侧身,伸手接住托盘,顷刻后,茶壶也稳稳地落在了托盘之上。
德阳吃惊地看着梁青,想不到他身手如此敏捷,若他能在宫中与君为伴。凭他如此身手,定能挣得功名。他日,若能平步青云,也不枉费他这张与驸马如此相似的脸……
德阳遂带他进了宫,想推荐给皇上,可是皇上忙碌,随口留了他在猎场当差便匆匆驾马离去。
可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德阳有些气不过。哪知梁青竟出口宽慰她:“在下有真材实料,不怕来日得不到皇上赏识。公主待梁青恩重如山,他日必生死以报。”
德阳当下对他生了几分好感,想不到他出身贫寒,却如此不骄不躁,他日,必成大器!
想到梁青,德阳心中猛然生起几分情愫,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
德阳捂住胸口,美目低垂,心中不觉悸动。
但愿他兄妹二人,在宫中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