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孉
长安,慈航寺。
长安除了普渡慈航居住的慈航宫,另外还修建有四座慈航寺,分别镇住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四座慈航寺,由他的四名弟子分别住持。
二月十八,长安城外东郊,玉蓝山。
玉蓝山山势颇险,怪石嶙峋、林深叶茂。
山间小道,一队人马,徐徐而行。
这里是山南地段,周围都是悬崖峭壁,杂草灌木足有半人来高,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姐,咱们这样私自跑出来,还要去破坏人家的法事,要是让爹知道了,会骂死我们的。”
为首一名蓝衣女子,面色有些不大自然。
“怎么,你怕了?”
她旁边的一名青衫女子,横了她一眼。
“不是怕,就是心里总有些担忧!姐,慈航寺不是好惹的,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能成事嘛?”
蓝衣女子朝着身后众人望了望,有些质疑。
“他们不是好惹的,我们更不是好惹的!何况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所谓暗箭难防,咱们这次势必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为爹出一口气。”
青衫女子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了,别多想了,就算不敌,咱们也可以逃啊!那秃驴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害爹被贬,爹能忍气吞声,我可忍不了,就算要离开京城,我也绝不让他们好过,必要为爹出这口恶气。”
她拍了拍蓝衣女子的肩膀,神情坚毅。
听到这里,蓝衣女子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一想起爹那沧桑的面容,她就十分不好受。
“好吧!姐,我听你的。”
姐妹两人自幼丧母,且自那以后,爹没有再娶,而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她们俩拉扯长大。
如今父亲受了委屈,她们又如何能忍?
此时见妹妹放下了心理包袱,青衫女子面露出一丝笑容,她转身朝向身后众人,开口吩咐。
“大伙都机灵点,咱们马上就要到慈航寺了,一会儿听我号令行事,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身后十余名壮汉,皆手持兵刃,应承下来。
“大小姐放心,我们都听您的。”
一帮人热情高涨,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玉蓝山慈航寺,建在山顶,原本是叫做普华寺,自从普渡慈航宣法之后,便强行占用了普华寺,将其改建为慈航寺,由门下弟子掌管寺庙。
普华寺原来的僧人,要么下山还俗,要么并入了慈航寺,总而言之,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皇权至上,权位至上。
国师有权,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玉蓝山慈航寺,从十五开始举办水陆法会,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日,水陆法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据说国师普渡慈航,今日将亲临水陆法会,除了当今皇上,因事物繁忙,不便露面以外,倒是有不少朝中大臣参加。
城内的百姓信徒,亦是纷纷抬着贡品上山。
前一段日子,就东阳郡大乱一事,朝堂上展开了激烈的争执,吏部侍郎傅道章,曾力保“以工代赈”这一举措,因此被牵连,遭到了弹劾。
最关键的是,国师普渡慈航插了一脚,促使圣上从重定罪,多亏诸多老臣求情,这才免去了牢狱之灾,只是将它贬到江南,官职连降三级。
消息传到家里,两个女儿义愤填膺,当时就要去找普渡慈航算账,不过却被傅道章强行拦了下来。
可他拦得住一时,却拦不住一世。
傅清霜与傅清月两姐妹,趁着父亲不防备,召集了一帮护卫,偷偷溜出了门,来到慈航寺。
目的就是要搅乱法会,给那和尚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