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在皇极殿门口看见晏洲后,愣了一瞬,“殿下这脸...?”
晏洲笑笑,“遇到了一个神医,胎记除了而已。”
高公公愣了片刻,在晏洲出声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进去禀告陛下。
时隔将近一年,晏洲再次踏入皇极殿。
此时的少年身量高挑,姿态从容,意气风发,一张没了胎记的脸,如同拂去蒙尘的珍珠一般,再难挡他的耀眼。
而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晏鸿羽的目光就再未从少年身上移开。
真像啊,真像他母亲。
那个他一辈子爱而不得,哪怕用皇权威胁也要留下的女人。
“儿臣参见父皇,多谢父皇赏赐。”
少年单膝跪地,清朗的声音传来,才让他从苦乐掺半的回忆中回神。
他从椅子上起身,将少年搀扶而起。
从头至脚的细细打量,晏洲顺从的任由他打量,他知道,自己和母亲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几乎与母亲一般无二,姚碧姑姑见了也时常恍神。
半晌后,晏鸿羽背过身,装作不经意的拂去眼泪。
片刻后转过身,便又恢复了之前不冷不热的态度,只随口问了问他脸上的印记是如何除掉的,听了晏洲的两句随意敷衍之语后,便命他退下了。
少年的身影很快从皇极殿门口消失,晏鸿羽心中翻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喉头犯起痒意,剧烈咳嗽了起来。
回府的路上,晏洲骑马路过了吏部门口,门外静坐的学子已经将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也不知是谁散布的消息,说是此次考官受贿之事,二皇子晏骆是主谋,皇帝陛下包庇自己的儿子,因此才迟迟未下处罚圣旨。
学子们寒窗苦读多年,如今有人却能轻而易举占据他们的位置,他们自然不服,纷纷吵嚷着要吏部给个说法。
晏洲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什么都没管,也什么都没说。
只抬头,向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二楼看去,与楼上一人的目光有了片刻交汇。
“靠,晏洲回来了,还不声不吭的悄摸摸回来,刚刚他扫了我一眼是什么意思?瞪我?”
晏方被晏洲的眼神扫过,惊得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坐在他身侧穿着素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收回与楼下晏洲相对视的目光,微微侧眸看向晏方。
“殿下,属下觉得三殿下可能只是随意一瞥,不一定是看见您了。”
“是吗?”晏方怀疑反问。
“是的。”布衣中年男人很肯定的点点头。
“不过刚刚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晏洲脸上的胎记呢?”
“算了,等下次见面仔细看看就是了。”
随后,晏方又继续兴奋的看向吏部门口,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和晏骆斗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一次赢过老二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自嗨了半晌后,晏方眸中尽是的看向中年男人,“这次还要谢谢辛先生,若不是您帮我拿到老二参与分赃的证据,又教我散布这些言论,只怕我就要被他整死了。”
辛先生摆摆手,恭敬回答,“殿下言重了,身为您的幕僚,此事理应在我职责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