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他先用秘法,无双必然心存戒备,也就无法像方才一般询问暗探之事。
晏洲摇摇头,“没什么可惜的,那背后之人能在大晏潜藏这般久,定然将其表面的身份隐藏的极好,哪怕无双暗探级别再高,也不会知晓,最多知晓其效忠的是西戎的哪位罢了。”
“更何况,若是无双今日所言属实,可比知道那主子的身份更有价值,毕竟阎王好捉,小鬼易藏,只是...不知道无双说的到底是何意思?亦或者,只是故布疑阵?”
陆行止思索半晌,也无果。
“报!京城诏书!景王殿下接旨。”门外有侍卫高声喊道。
晏洲顿时从软椅上直起身子,与陆行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凝重,出事儿了。
“陛下口谕,传景王殿下即刻回京,立即启程,不得有误。”
接下口谕后,跟随晏洲前来赤城之人顿时开始收拾打包行李,同时晏洲也接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他草草看过后,便将之递给先生,“是京中出事了。”
自年初晏洲节制京城守备军后,原统领幻峰便降为副统领。
月前,有百姓前往京兆衙门状告原京城守备幻峰,状告其以权谋私、圈占土地,致百余人死亡,近千人无家可归。
京兆府尹立即上书请命,传幻峰进府衙问话。
陆行止看到这里略微停顿,以为是自己记错了,“阿洲,我记得之前你救过一个人姓辛的男子,他就是被京城守备军占了土地,状告到京兆府尹却求告无门,怎么如今这京兆府尹愿意管此事了?京兆府尹换人了吗?”
晏洲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京兆府尹并未换过人。自我节制京城守备后,本想查清此事,还辛先生一个公道,却发现事情并非我所想一般简单,那幻峰虽然出自柳家军,在外也以柳家军标榜,但其实他并不受柳家或晏方掌控。”
“我本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看能否找到背后的主导之人,却没想到如今事发,连我自己也牵涉其中。”
原来,那幻峰被传唤后,很痛快的便承认了侵地一案所作所为。
因此弹劾晏洲与幻峰的奏折雪花一般飞上了陛下的御案,要求陛下严惩幻峰,并追究晏洲治下不严之过。
本来事情发展到此尚还可控,但那幻峰却在口供中说占地一案是大皇子晏方主使,目的是为了屯兵练兵,而至于这屯兵练兵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幻峰所言并非无凭无据,当日黑羽军便从大皇子晏方的府中搜出了龙袍玉玺,晏方也被押入宗人府候审。
而晏洲作为皇子牵涉其中,晏和帝便急诏他回京,查清真相。
众人来不及告别,收拾好行囊后即刻动身离开,刚获知京城那边消息的邢云飞却骑马十几里地赶来,追上晏洲后便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殿下!”
“此次邢云飞前来助殿下,乃是受大殿下指派,他说您做的事他虽然不懂,但您既然肯帮他,帮柳家抵御匈奴,那您所做之事定然是有利于大晏的。”
“大殿下之前或许做过很多错事,但他本性不坏,更不会有弑君谋逆之心,邢云飞恳请殿下,若有机会请救大殿下一命,邢云飞与柳家军上下,感激不尽。”
晏洲未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纵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