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杨丰在的时候,就由杨丰扮演河神。
他有事离开时候换张缨。
反正那身手电筒光芒照着近处也没人敢直视,虽然张缨个子比杨丰矮半头,但铠甲一穿,光芒一放,谁能看出差别?
“来就来吧,朱元璋让他死,那就给皇帝陛下个面子。
再说我这是帮他。
老朱既然要他死了,那他不死在我的手上,也得老朱亲自动手,但老朱动手就不是他一个人死,而是他父子加上亲信一起死,死在我手上好歹还捞个战死沙场。”
戴着墨镜的杨丰说道。
他也被晃的无法直视啊!
“你这还是做善事?”
张缨无言以对。
“我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你手下那些散播谣言的人,这时候放出去了吗?”
杨丰说道。
“你这样坑这些耆老,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也算是跟着你鞍前马后,给你把半个山西的青壮全都召集起来,而且还是自备钱粮,不花你一文钱就做了这么多,结果你还坑他们。”
张缨说道。
“我觉得你身为一个大明官员,女官也是官,你说这种话是不是很不合适?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裹挟民意胁迫朝廷,制造动荡威逼皇帝,甚至还杀官,包围会城,引外人内外勾结乱一省。那么依照大明律,他们现在做的是不是谋反,某叛,这是不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夷三族的罪,那么我坑他们有错吗?”
“可,可他们是你鼓动的!”
“是啊,我又不是大明臣民,我又不用遵守大明法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皇帝准许的。
我那块铁券可是还在你车上。
我的确鼓动他们了。
但是,一个大明忠臣,难道不是应该怒斥我然后奏明皇帝吗?而他们不但没怒斥我,反而很快乐地听从我鼓动,做这些明显属于犯罪的事,那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这可不是上次。
上次来的青壮,都是拿着路引以合法方式到太原,沿途也没杀死那些地方官,更不是跟着一个自称恢复宋朝的。那次严格来讲没人犯罪,就是在王府外跳舞算什么犯罪,哪怕践踏御道,也得到晋王谅解,最多放烟花造成晋王意外死亡。但这依然不是犯罪,放烟花算什么罪,可这一次他们犯的可都是杀头的罪。”
“所以你先带着他们干不犯罪的让他们尝到甜头,再带他们干犯罪的?一步步带着他们从良民变刁民再从刁民变逆民?”
“呃,别胡说,我哪有那么坏。”
……
而就在此时。
太原城西一片营地,来自太原县第七都的一千多青壮,正在神情紧张地围着一个中年男人……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这回朝廷算是被惹火了,京城的圣旨都下了,从京城调二十万大军北上,山西就是石头也要过三刀,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高过车轮的都杀了,小孩全都抓到京城为奴。我就是在开封得到这消息,才拼了命往回赶,这回咱们山西怕是在劫难逃,京城二十万大军加上山西本地两都司,北平,陕西,八十万大军五路屠晋。”
后者说道。
“可,可上次不是没事吗?上次咱们把晋王都逼死了,京城的皇帝不是也没怎么样。”
一个年轻人明显惶恐地说道。
“上次?你怎么知道皇帝不是早就有心?这次两笔账一起跟咱们算?”
后者说道。
“的确,这是两笔账一起算啊!”
他旁边一个很彪悍的男子愤然说道。
“刘三哥,你说这怎么办?平常你最有主意!”
那些青壮焦急地说道。
很显然都慌了。
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严格来说有已经属于犯罪,但上次包围王府没受任何处罚,让他们大意了,以为皇帝不敢怎么样,但很显然皇帝只是忍着等待机会算总账而已。
“对,刘三哥,虽然咱们不是一姓,但这太原县有谁不知你是豪杰,如今咱们山西要遭劫,这时候你拿个主意我们都听,别管姓刘姓王还是姓张,咱们太原县第七都,全都听你的。”
其中一个说道。
“咱们有河神怕什么朝廷?
之前张太公不是送信来,让咱们推选一个过去,大不了咱们选归宋跟着河神,有神仙带着咱们,杨大使也会给咱们做主,咱们不做大明的民就是了,朝廷敢派兵屠晋,咱们山西也有百万男人,跟着河神和朝廷拼了就是。他朱家天子与魏国公,当年还不是咱们一般泥腿子,他们能造反坐了江山,咱们有河神做主,怎么就不能学他们,他们反的,咱们反不得?”
那刘三哥说道。
“造反?”
旁边一个中年人一愣。
“张老大,你不会怕了吧?”
一人冷笑道。
“怕?怕又如何,人家刀砍过来,难道还伸着脖子,若朝廷真要屠晋,咱们也就反他娘?”
张老大说道。
然后其他青壮立刻一片议论。
这时候其他几姓的也都过来,不过对于造反这种事情,大家明显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说到底当朝天子就是造反起家,他反的,别人反不得?他吃不上饭造反,这边都要被灭门了还不造反?
“反他娘的,许他们朱家造反夺天下,不许咱们造反?老子当年还是跟着孛罗帖木儿的,又不是没跟他们明军打过仗,咱们山西两百多年前是大宋的,之后跟着大金,大元,可没受过他们南人管,如今有河神在,咱们再归大宋就是!
刘三弟,咱们也不用啰嗦,就由你做咱们第七都首领,去带着咱们选大宋。”
一个中年人愤然说道。
其他人纷纷赞同。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假,他们没兴趣调查,再说万一是真的,等他们调查清楚,朝廷的大军也到了,那时候哪还来得及。
“光咱们不行,河神得要过半的选大宋,他才带着咱们,得想办法让别人也都选大宋才行,把兄弟们都散出去,到其他几个都告诉他们此事,说的紧迫些。”
刘三哥说道。
“对,联络所有人,这又不是咱们第七都自己的事。”
张老大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就这样他们这个都的代表诞生,与此同时那些青壮也迅速分散开,前往其他各都,甚至其他县联络,当然,实际上这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并不只他们,有上百各种身份的在散播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