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文栋。
他今日在回到王府之后,便听李义说起了薛启堂外出买药之事。
他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陈安晏曾经向他提过,薛启堂如今拿来为他治病的丹药是来自那个神秘人!
所以,尽管他对于这位杭州名医尝百草的精神颇为敬佩,但却不认为薛启堂的医术有多高明。
如今听说医治陈安晏还要其他的丹药,倒是让他对薛启堂开始另眼相看了。
在他看来,李义的安排已经算是十分妥当。
其实,在李文栋回府之前,李义派出去的家丁已经将这些药材都采办回来了。
只不过,薛启堂似乎对其中几味药材的品质有些不满意。
李义虽对药材略知一二,但要让他辨别药材的优劣,可就有些为难他了。
薛启堂虽说已经收下了这些药材,但看上去似乎还是忧心忡忡。
李文栋也想看看这薛启堂到底在炼什么药,便跟着李义去了陈安晏他们的小院。
见到李文栋他们过来,守在门口的王府家丁连忙前来行礼。
从这两个家丁的口中得知,薛神医拿着那些药材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而且,从他回来到现在为止,薛神医好像一直都在炼药,只不过,每次过不了多久,他就把药倒了重新再炼。
在李文栋他们来之前,已经有四次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安晏从小院出来了。
以他的听力,自然听到了李文栋前来的声音,所以便迎了出来。
“薛神医这是?”
就在陈安晏刚出来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看样子,薛启堂又倒了一锅。
面对李文栋的疑问,陈安晏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爷见笑了,薛神医是在为臣炼制丹药,只不过这药材有些不合,所以在炼制的时候可能达不到薛神医想要的效果。”
李义连忙说道:“是在下考虑不周,本以为按照老神医的单子,将这些药抓来就是,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讲究!”
大家心里很清楚,这必然怪不得李义。
因此陈安晏立刻说道:“李总管严重了,说到底这也是为了在下的病,李总管对在下如此费心,在下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我等对这炼药都一窍不通,若是薛神医因此有得罪人王爷和李总管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陈安晏都这么说了,李文栋他们自然不会跟薛启堂计较。
不过他们也有些担心,若是薛启堂没有炼成这丹药,会不会影响给陈安晏治病!
这时候李义忍不住说道:“宫里御药房里的那些药材想必都是千挑万选下的精品,陈大人何不……”
他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李义是想让陈安晏跟皇上求一些。
不过,陈安晏在听了之后,脸色却有些正了起来。
而李文栋也没有接话,这时候李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只见陈安晏缓缓说道:“在下知道李总管关心在下的病,只是,那御药房的那些药材,都是皇家之物!皇上虽能恩赏,可在下未曾建功,皇上又以何借口赏赐给在下?”
他看了看李文栋,又接着说道:“而且,这御药房归内务府所管,王爷又是内务府总管,这么做岂非陷王爷于两难?此例一开,受益的恐怕是齐太后他们!这些药虽说颇为罕见,但因为所用之人不多,所以价格也不算贵,在下想想办法,若是京城没有,就托人去附近州县看看,应该能找到薛神医满意的药材!”
听了陈安晏的话之后,李义这才明白为何李文栋刚才闭口不言,不由叹道:“陈大人心思缜密,是在下疏忽了!”
陈安晏却是连道不敢:“李总管也是为了在下的病,又何须自责?”他偷偷的朝着小院里瞄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薛神医的性情古怪,其实再过几个月才用的上那药,薛神医就想着早些炼制,是我们唐突了!”
李文栋这时候才正声说道:“老神医是未雨绸缪,若是我大梁的官员都能有此心,又何惧那北周西夏!”
“王爷说的是!”
陈安晏和李义都出声附和。
既然那位性情古怪的薛神医在炼药,李文栋和李义便没有进小院就离开了。
陈安晏在回去之后,才舒了口气!
这时候,薛启堂带着几瓶丹药和书册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看都没看陈安晏一眼,便直接坐在了桌前,将药瓶都放在了桌上。
“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听到薛启堂这么问,陈安晏心中一惊,随后又摆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老神医哪里的话,您为我治病,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