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多了单文柏他们,这堂案审下来,对他来说,恐怕又是一场煎熬。
单文柏他们在进顺天府的时候,直接将陈安晏无视了,陈安晏自然也乐得清闲,径直走向了大堂。
至于那些保护陈安晏的侍卫,已经按照李义的吩咐四散开来。
见到单文柏他们来了,崔时敏他们也连忙起身客套了几句。
而陈安晏看了看,杨雄还没来,随后他便自顾自的走向了公案下首的位置。
就在他准备坐下来的时候,王翰采出声训斥道:“齐国公和单尚书在此,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官有什么资格坐那个位置?”
如今的王翰采,越看陈安晏越来气!
如果不是陈安晏,那李彧早就命丧江南!
而陈安晏在来到京城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虽然说不上把局势搅的天翻地覆,但也算是让不少人萌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只不过这一切对于齐太后他们来说,就算不上是什么好事了。
再加上,这次陈安晏将单修他们的牵扯了进来,王翰采本就是一个性情火爆之人,自然要借这个机会对陈安晏发难。
不过,陈安晏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还是直接坐了下去,这让王翰采十分不满。
就在他想要继续训斥的时候,只见陈安晏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
众人仔细一看,正是之前李文栋给他的那块令牌!
只是,这块令牌的权利虽大,却还是堵不了王翰采的嘴。
只见他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拿着鸡毛……”
只是这次,他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单文柏打断了:“陈大人是奉王爷之命,前来听审,自然是有资格坐那个位置,我们还是赶紧入座,莫要耽搁了审案!”
王翰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将李文栋的令牌比作了鸡毛,毕竟还是有些不妥。
李文栋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自己恐怕还是有不敬之罪!
单文柏看似在为陈安晏说话,实则是在给自己解围!
果然,王翰采再看陈安晏的时候,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王翰采正想要再次训斥,却见到了单文柏的眼神。
于是只能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跟单文柏他们一起入了座。
升堂之后,崔时敏先将上次审案的结果简单说了一遍。
针对于李文栋要求的潇湘馆的命案、单修在公堂持械行凶以及单修他们宿娼一共三件案子进行审理。
那日其实已经审理了两件案子,那就是潇湘馆的命案以及单修的宿娼!
至于另外三人的宿娼一案,倒是暂未提及。
就在崔时敏说道此处的时候,陈安晏突然说道:“另外三人宿娼一案就不必审理了,就按照单修的判罚,同罪便是!”
听到他这么说,王翰采跟齐国公又不乐意了。
他们从崔时敏那里得知,崔时敏为了替单修在潇湘馆的命案之中脱罪,不得已跟陈安晏做了交易,让单修认下了宿娼之罪。
但是他们的儿子并没有犯下其他的罪行,所以也不需要做这样的交易。
齐国公还未发话,王翰采却是冷笑着说道:“这案子尚未升堂审问,陈大人竟然有如此要求,不知陈大人视大梁律法为何物?”
其实,这不过是王翰采强扣在陈安晏头上的帽子而已。
因为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
牢里的那几位公子哥的命运究竟如何,根本就不是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而是掌握在如今堂上的几个人的手里。
因为他们究竟是想认罪还是不认罪,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他们可不敢违逆自己父亲的意思。
所以,陈安晏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几人的态度而已。
不过,既然王翰采如此抗拒,而且齐国公似乎也并不愿意他的儿子认罪,那陈安晏倒是想到了一个能让他们心生嫌隙的对策。
陈安晏看了看单文柏后淡淡说道:“既然王大人觉得认个宿娼之罪都这么困难,那下官倒是觉得那潇湘馆的命案也应该严谨一些,重新审理的好!”
如此一来,就轮到单文柏不满了!
因为他很清楚,若是深究起来,那潇湘馆的命案单修未必就能脱罪。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而是向崔时敏使了个眼色。
崔时敏只能皱着眉头说道:“陈大人,那件命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审完了吗?单公子理应无罪才是!”
陈安晏却是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崔大人说的是,本来下官也觉得应该如此。但今日王大人以大梁律法教训下官,下官自然不得不重新考虑!”
听到他这么说后,崔时敏和单文柏都看向了王翰采。
王翰采也是一脸憋屈。
虽说,其实以他们在官场多年的城府来说,自然也看出了陈安晏这么做,是想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但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他们自己,所以还是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