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耶律平微微一叹。
尽管兵书有云,兵不厌诈。
但是他还是相信了陈安晏所说的话,因为他实在想不出陈安晏欺骗自己的理由。
就好像他还是想不明白陈安晏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一样。
不过,尽管他相信陈安晏所说,耶律平还是很快的打开了大门,唤来了一个手下。
只是,就在他准备开口之前,却听到了里面陈安晏轻轻的咳了一声。
耶律平心中一动,他看了看自己的这个手下,想了想之后说道:“这里不比城里的客栈,安排两个人到处看看!”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夜间安排好值守之人,挑两个机灵一点的!”
耶律平的这个手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在外露宿是常有之事。
所以,耶律平所说的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常识,根本不用耶律平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特意交代。
很快,此人便意识到,极有可能是陈安晏跟耶律平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他一时之间无法从耶律平的话中揣摩出什么来。
他想透过耶律平看一看屋里的陈安晏,可耶律平却脸色一正,有些不悦的说道:“还不快去?”
耶律平的这个手下连忙躬身领命。
不管怎么样,既然耶律平下了令,虽说自己早就做好了安排,自己领命便是!
耶律平在目送自己这个手下离开之后,才关上了门,又回到了座位。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个手下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且,在他将那个装满包子的包袱交给此人的时候,他可是见到此人立刻抓起了一个馒头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而自己跟陈安晏在这里对饮已经快要将近半个时辰了,所以若是陈安晏真的下了致命的毒药,那自己的这个手下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就此看来,陈安晏应该没有欺骗自己。
不过,耶律平在坐下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安晏倒是先开了口:“耶律大王,您应该庆幸。”
耶律平不禁奇道:“本王庆幸什么?”
陈安晏看着他淡淡说道:“您该庆幸刚才没有提及软筋散之事,否则您的这些手下恐怕都得少活十日。”
耶律平一听,陈安晏这明显是话中有话。
而按照陈安晏的说法,他似乎是说,在十日后,自己的这些手下便会丧命。
耶律平阴沉着脸,看着陈安晏说道:“陈大人,你今日来此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陈安晏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这次来,为的是救耶律大王您的性命!”
这已经是陈安晏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这时候的耶律平,终于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大梁的朝堂之上,在杜和安说出了那句“北周使团的人,出了意外”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还没等李文栋说话,一旁的单文柏倒是抢先问道:“杜大人,耶律大王他们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话已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些失态。
虽说自己乃是吏部天官,但这毕竟事涉他国,自然是由宇文德荣或是洪遂良开口更加合适。
单文柏深知这大梁西北的局势能影响到自己和齐太后谋事,所以这也是他下意识的发问。
不过,以他的城府,自然很快就恢复如常,还不等杜和安说话,他便又立刻朝着李文栋拱了拱手说道:“这耶律大王乃是北周使臣,若是在大梁……”
他原本想说,若是耶律平在大梁出了事,对大梁的声誉会有影响。
只是,单文柏在说到此处的时候,又意识到这时候在朝堂上,除了大梁的官员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臣,这么说的话还是多有不妥。
所以,单文柏又立刻改口说道:“他在离开大梁京城之前,臣跟他倒也见过数面……”
他在说到此处之后,又朝着杜和安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一世情急,还请杜大人莫怪。”
杜和安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而上面的李文栋却说道:“杜大人,那耶律大王到底如何了?”
杜和安这才继续说道:“按照传回来的奏报,北周使团在到了陕西之后不久,那耶律平便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
李文栋听了,也不由的站起来身。
杜和安见了,又立刻说道:“回王爷的话,确实消失了。”
这时候,李文栋指着杜和安问道:“那其他人如何了?”
杜和安却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当地的官员已经派了官差,跟耶律平的那些手下一起找了数日,只是暂时还是没有结果。”
说完之后,他便双手将手中的奏报呈上。
李文栋从高公公的手中接过奏报之后看了看,的确就如杜和安说的一样。
这时候,李文栋再次指向了杜和安,厉声说道:“找,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将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