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千两这个数目跟五千两相去甚远,但一千两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数目。
所以,在江掌柜仔细查看的时候,王员外便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而那江掌柜在烛光下照了照,似乎不是很满意,于是又来到了窗边,想要利用外面透进来的亮光来看看这砚台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那江掌柜正好背着王员外。
而在见到那江掌柜的动作后,王员外还是忍不住说道:“江掌柜,这砚台不宜有太多的光照……”
其实,这王员外说的不错,好的砚台需要好的保养。
而长时间的光照会让砚台变得干燥,甚至还会有开裂的可能。
可是,这王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江掌柜突然直接将那砚台砸在了王员外的面前,说道:“王员外,你当我是雏儿?竟然敢用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我?”
王员外立刻被江掌柜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
而对于江掌柜的那番话,王员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见到那江掌柜的动作,便下意识的想要接住那块砚台。
可惜的是,那江掌柜的动作太快,王员外根本来不及反应,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块砚台已经被摔的四分五裂。
王员外见了大为心痛,只见他一边上前想要将那些碎块捡起,一边却是说道:“王掌柜,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它摔了?”
那江掌柜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不过是一块赝品,竟然还想要这么多银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这江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上前,准备将桌上那一千两银子收起来。
王员外听了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候,他也有些怀疑,究竟是这位江掌柜看走了眼,还是这块砚台在王家传了数十辈,中间出过什么岔子!
因此,他拿着那写碎块,连忙对着江掌柜说道:“江掌柜,你会不会看错了?我这可是……”篳趣閣
只不过,王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掌柜便直接打断道:“经过我手的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你这块砚台,不论是色泽还是质地,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前朝旧物,依我看来,这块砚台最多不过十年八年的光景!”
听到这江掌柜这么说,王员外突然明白了这江掌柜这么做的用意了。
若是说这块砚台已经有数十年之久,那到手的确有可能是在传到他手里之前,曾经出过什么岔子。
可是,这块砚台传到自己手里的时候,正是十五年之前。
王员外能够确定,在这十五年里,自己都是精心保管。
而且,在王家除了自己之外,他不许任何人去碰那块砚台。
可如今这江掌柜却说这块砚台不过是十年八年的光景,那自然是江掌柜在诓骗自己。
可王员外不明白的是,那江掌柜这么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其实,王员外也知道,这江掌柜的东家是那倪乘风,而因为自己的买卖跟那倪乘风有些冲突,所以倪乘风一直都对自己不满。
所以这江掌柜利用这个机会来对付自己,倒是也说的过去。
可是,别说是整个苏州城,就算是在吴县,懂古玩的也不止江掌柜一人,到时候自己只要再去找两位懂古玩的人来鉴别一番就知道那江掌柜所说究竟是真是假了!
因此,王员外倒是也镇定了下来了。
只见他看着那江掌柜,缓缓说道:“江掌柜,这砚台到底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们恐怕只有上衙门说理去了!”
听到王员外这么说,那江掌柜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他倒是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去就去,我也想不到你王员外名声在外,竟然用这赝品糊弄我!”
这江掌柜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他的脸色倒是稍微缓和了一些,随后又立刻接着说道:“王员外,你手里若是真的有那位大家用过的砚台,不妨拿出来,价格还能再谈。”
随后,他又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手里若只有这样的赝品,那你想要去衙门理论,我便跟你去衙门理论,我可不是其他人那么好糊弄!”
听到江掌柜的话,那王员外却是有些糊涂了!
因为从这江掌柜的话来看,他似乎是怀疑自己故意拿赝品前来冒充真品。
这时候倒是又让他怀疑自己手上的这块砚台了。
而且,这江掌柜自始至终都十分镇定,就算是自己提出去官府理论,那江掌柜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所以,这时候他倒是又怀疑起了自己的这个砚台了。
不过,眼下当着那江掌柜的面,不管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王员外都不会承认他带来的是赝品。
因此,只见他将那些碎片都收好之后,对着江掌柜说道:“既然如此,那江掌柜你就等着上衙门吧!”
随后,他便带着那砚台的碎块准备离开。
可是江掌柜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王员外离开,直接他立刻上前,抢过了王员外手中的那些碎块,说道:“王员外,你当我们东家的买卖,是你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