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启明在杭州城也算是名声在外,而且,大部分百姓都知道,如今的薛家是薛启明做主。
因此,何文轩还是想问问薛启明的意思。
这时候的薛启明并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上前说道:“草民三弟的话,就代表薛家!”
随后,他又看向了一旁的朱福同,冷冷说道:“若是这次验尸的结果,令尊的死并非我们薛家直接造成,就不得再找我们薛家的麻烦,而结果若是令尊的确是因为我们薛家误诊而死,那我们薛家便将所有家产奉上!”
听到薛启明这么说,朱福同却是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薛家可是有着万贯家财。
而自己距离这万贯家财,也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何文轩也朝着他问道:“朱福同,你的意思呢?”
其实,朱福同这时候还是有些犹豫。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死不松口,如此一来,自己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如今薛家却拿出了这样的赌注,着实让他十分心动。
见到朱福同还在犹豫,何文轩也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若还是不满意,本官也只能将你的案子继续押后了。”
何文轩说到此处,看了看那朱文星的尸首,继续说道:“不过,本官也要提醒你,一旦如此,你也不能再拉着尸首到处乱跑,你要么去安葬,要么送去义庄!”
其实这也是衙门的规矩。
毕竟,这尸首的时间长了,尸臭难掩。
若是在义庄倒还好,可若是这朱福同还是一直拉着朱文星的尸首“招摇过市”,还是对百姓有影响。
而且,何文轩一边说着,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朱福同想了想,说道:“既是如此,就依何大人的!”
而这朱福同一边说着,又看向了薛启明等人。
只见他朝着何文轩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至于薛家下了这样的赌注,草民还请大人以及诸位百姓做个见证,薛家此举并非草民逼迫,而是他们自愿。所以到时候若是查出了我爹的死是因为薛家误诊,还请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何文轩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到时候自有本官为你做主!”
不过,朱福同看起来却好像还是不太放心。
只见他皱着眉想了想,随后又朝着薛启明等人说道:“薛大夫,口说无凭,你们可敢立下字据?”
薛启明听了却是大怒道:“我们薛家在杭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我们薛家说的话从不食言,你这么说,是想讽刺我们薛家,还是想要故意为难我们?”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薛启堂却说道:“好,就依你!”
说完之后,只见他直接向何文轩讨要笔墨纸砚!
而这时候,一旁的薛启明却是有些着急了。
在他看来,这样空口无凭之事,若是真的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到时候自己及早变卖家产,还能带着整个薛家去别的地方谋生。
有他们这般精湛的医术,薛启明相信就算是到了别的地方同样能够谋生。
可若一旦立下了字据,若是查出朱文星的死的确是薛正航的误诊,那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尽管在这之前,薛启堂曾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们,陈安晏一定会有办法替他们解决此事。
可是,眼下看来,陈安晏离开了杭州城三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从刚才升堂到现在为止,陈安晏跟其他围观的百姓似乎并无二致,这也不免让薛启明的心中增加了几分担忧。
这薛启堂拿了笔墨纸砚之后,只见他想了想,却是直接来到了何文轩下方的师爷那里。
原来,虽说他行医多年,但对于立下这种字据却并不在行。
所以,他便直接托师爷代写。
那师爷见了,却是看向了何文轩。
见到何文轩点了点头,这师爷稍加思索后,便刷刷点点,很快就将这字据写了出来。
在薛启堂以及朱福同都过目之后,两人都在上面签字画押。
随后,那师爷又将这张字据直接交给了何文轩,按照薛启堂和朱福同的意思,这张字据便交由何文轩保管。
何文轩也没细看,直接将这字据跟这件案子的卷宗都放在了一起。
这时候,他看了看堂下众人,沉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本官也是想着这件案子能早日结案。”
何文轩说道此处,又看向了朱福同,说道:“朱福同,稍候本官会安排官差,将杭州城里的大夫大致跟你说一遍,你到时候从中挑选三位,到时候一起监督薛家验尸!”
听到何文轩这么说,朱福同却是立刻说道:“回大人的话,不必如此麻烦,下官心中已经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