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们应该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演了那一出戏,所以事后自己曾数次派人在那条河的下游去找郭云召的尸首。
可自始至终都是一无所获。
司马宁的手下甚至都去上游找过,可是这一切都是秦穆安他们设计的陷阱,自然不可能找到郭云召的尸首。
因此,既然如此的话,郭云召自然没有死。
不过,司马宁这时候最担心的不是此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因为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郭云召显然是之前进来的那个侍卫的手下。
如此一来,这郭云召自然也是侍卫。
这倒是也能解释得通那郭云召为何能有那般身手了。
毕竟,一般护卫的身手,最多也就是跟衙门里那些官差的身手差不多。
只是,按照之前所知,这郭云召是一个少年公司的护卫,如此看来,那少年公子必然就是陈安晏了。
那之前自己跟宏掌柜他们勾结,诓骗银子的事情,想来也瞒不住陈安晏了。
因此,这时候在听到田二牛所言之后,司马宁却是立刻跑开了一些,朝着陈安晏说道:“陈大人,本官不认识此人……”
田二牛一听急了,连忙追了上去,口中还说道:“司马大人,你可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
司马宁这时候却是多了一个心眼。
他的这间书房并不算大,而在见到那位田大当家朝着自己追来的时候,司马宁却是朝着陈安晏跑去,而且,在跑之前,他还回头朝着田二牛使了个眼色。
在司马宁看来,若是这田二牛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继续朝着陈安晏的方向来追自己,等到靠近陈安晏的时候,突然对陈安晏出手。
到时候不管这田二牛能不能得手,想来那几个侍卫都不会放过田二牛。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不将田二牛就地正法,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而若是田二牛没有发现自己给他使眼色,想来那些侍卫也会为了保护陈安晏而出手。
所以,司马宁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要置田二牛于死地。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成功。
就在司马宁刚刚跑出去三步的时候,他却好像撞到了一堵墙,直接摔在了地上。
原来,就在司马宁刚开始想要朝着陈安晏那边跑去的时候,郭云召已经拦在了他的面前。
毕竟这些可都是大梁的大内侍卫,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主人的安全。
而他们就算是面对江湖高手,都会时刻盯着其动向,更不要说司马宁这样的文官了。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看着司马宁说道:“司马大人,下官的品级可是不及大人,自然无权审问大人,不过既然这两个人证你都觉得他们是在攀诬,那下官只能将此事禀报钦差大人,到时候是直接审理,还是在回京之后将这两个人证以及那本账本交给王爷,就看钦差大人的意思了!”
“等等!”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司马宁却是有些着急了。
好在这时候郭云召也已经将那田二牛拉开了。
司马宁却是几步来到了桌前,说道:“陈大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其实,一开始司马宁的确是想要欺负陈安晏年岁尚浅,想要糊弄过去。
按照他的想法,陈安晏虽说是个京官,但对于断案必定所知不多。
所以,不管陈安晏有什么人证物证,只要自己一一否认,想来就不会有事。
可是如今看来,眼前的整个少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真如他所说,将这件事捅到京城,别说是于安通救不了自己,恐怕这位知府大人都会受到自己的连累。
不过,这时候司马宁倒是又镇定了一些。
因为他从陈安晏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
按照司马宁的理解,陈安晏似乎愿意放自己一马。
这时候,陈安晏再次朝着马飞他们点了点头。
马飞跟郭云召见了,立刻将田二牛以及秦穆安他们几人一起带出了书房。
陈安晏这时候已经半躺在了椅子上,不过,这椅子对于陈安晏来说还是硬了一些。
因此,他辗转了一番之后,才看着司马宁说道:“司马大人是想下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宁还是心中还是不太确定,陈安晏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因为若是陈安晏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那自己就不必这么多顾虑,可若是陈安晏所想的就是自己所担心的,那自己就得好好合计一番了。
可是,这司马宁一方面觉得陈安晏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弱冠少年,应该不会有那么深的城府,可另一面他却知道,有项少安跟田二牛这两个人证,还有那本账本作为物证,若是传到京城,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一想到此,司马宁却是也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