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不愿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争论。
“几位考虑清楚了吗?是继续履行跟大梁的合约,还是跟在下争个鱼死网破?”
大梁的朝堂上。
李彧看着这一封封的军报,朝着下面的那些大臣问道:“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西夏来向大梁求援,为何会变成北周和西夏联合对付大梁?”
收到这样的军报,最高兴的自然是齐太后以及单文柏等人了。
之前他们还担心陈安晏会利用这个机会立下大功,李彧会再次升他的官。
可如今看来,陈安晏似乎把这件事办砸了。
非但没有把西夏收回来,反而葬送了十几万大军的性命。
而且,这几日杜和安一直都没有上朝,只是派人将军报抄录之后,派人呈送给李彧。
李彧不知其中原委,心中自然担心。
可是,知道的最详细的只有枢密院,因此,下面的这些官员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李彧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过,单文柏倒是借着这个机会,说这一切都是陈安晏造成的。
按照他的说法,必定是陈安晏到了西夏之后,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向西夏索要好处。
如此一来,反倒是惹恼了西夏,逼着西夏去跟北周合作对付大梁。
他的言语之中,除了对陈安晏落井下石之外,却隐隐有替杜和安开脱之意。
想来,单文柏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拉近他跟枢密院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单文柏的这个说法,李彧自然不愿相信。
只不过,光是从这些军报来看,前线的军情似乎颇为紧急,就连李文栋看了之后,似乎也不得要领。
无奈之下,李彧只能传杜和安前来问话。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前去传话的太监告诉李彧,那位枢密使大人似乎是操劳过度,眼下已经卧病在床。
所有人听了都是大惊。
而这个太监还告诉李彧,尽管杜和安无法觐见,但却用了浑身的力气写了一封奏折。
李彧接过奏折打开一看,里面就只有一个字——安!
见到这个字,李彧心中大定。
随后,尽管在单文柏的授意下,数位御史联名弹劾陈安晏,却被李彧统统驳回。
就在单文柏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彧更是直接宣布退朝。
退朝之后,李彧又立刻召见了魏文康,问了他的意思。
很快,李彧便发出了数道圣旨,其中大部分都是为西北的大军筹措充足的粮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军的调动。
在下了这些圣旨之后,李彧便躲到了御书房,除了李文栋之外,谁都不见。
特别是那些御史,李彧心里很清楚,这些御史必定是得到了单文柏的授意。
而御史的身份特殊,自己越是责罚,反而会激起他们挑战自己的欲望。
所以李彧干脆称病不见,如此一来,就算是那些御史,也不能逼着自己立刻去给陈安晏定罪了。
再说大梁的西北,孙广佑的营帐中!
“将军真是用兵如神,知道这些西夏人不安好心,好在我们一直在提防,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伤亡!”
对于手下的恭维,孙广佑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而他的神情依旧十分凝重。
只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如何应付北周和西夏的联军,因为他在进入西藏之后,并没有立刻全面接手西藏,而是在拉萨准备了充足的防御工事,所以,在面对两倍数量的敌人时,孙广佑还是很有信心能成功守城。
而让他真正担心的,还是进入北周的那近八万大军。
且先不说这些都是自己的手下,按照陈安晏的计划,这些可是自己报当年之仇的筹码。
可是,王仁礼在进入北周之后,很快便销声匿迹了。
倒是秦明带的那几千人,靠着以战养战,牵制了不少北周的部队。
连着守了近二十天,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孙广佑看起来也是一脸疲态。
多亏了之前的那些准备,以牺牲三千人的代价,孙广佑暂时还控制者拉萨。
只不过他却是知道,若是对面再攻半个月,自己必露败相。
因为城里的粮草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而在他的心里已经将陈安晏骂了无数次了。
之前陈安晏用给自己一个报仇的机会,将援军统帅的位置让给了王仁礼,可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晏却好像是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