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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山是山。

画山不是山。

画山还是山。

姬洁回忆着陈玄所说的画山的三重境界，拿画笔在画板上开始画起来。

第一幅，她如若初学者一般，每一笔每一画都很认真，完全按着一位画师的要求，一笔一画的来，最后画出来的山，就只是山，但也已经很好了，彰显了画功的底蕴深厚。

第二幅，已经拥有深厚画功底蕴的她，开始变的随意起来，不像是在作画，更像是在随意的涂鸦，可就是这样随性的作品，最终竟也是出现了山的形态，只是又不像是山，更像是一种意境，很抽象，却又很形象。

第三幅，姬洁不再去看山，而是开始思考，思考人生，思考内心，思考她想要的，师尊想要的，大众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一幅怎样的画。

终于，她想到了。

她开始提笔作画，而随着她的动作，一幅极简的画，出现了。

只有寥寥数笔，只有简单的线条勾勒，上色也是极为简单。

可就是这么极简的一幅画，却像是秀出了百味人生。

姬冰凝视着那幅画：“这座山，我好像在哪见过，不是眼前的归祖山，倒更像是我记忆中的玉兔山，有种小时候的感觉，儿时我们姐妹四个，一起爬过的山，还在那里过夜。”

姬清凝视着那幅画：“这是山吗？为何我看它，却像是一幅棋盘，像是大山之中，横沉着一座自然成形的巨大棋盘？”

姬玉则是喊道：“这画的意境，好奇妙啊，乍一看，就是一座山，可凝神仔细去瞧的时候，就会发现，像是满天星。”

而陈玄，看向姬洁的画作。

终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也就在这时。

咻。

八宝圣王出现了。

这位来自第一上天的‘名画收藏家’，刚一落下来，就注意到了姬洁画板上的画，当下他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嗯，不错，三幅画，三种不同的意境。做到了画山是山，画山不是山，画山还是山的境界。”

八宝圣王点评着。

而正在作画的姬洁等人，显然也是听到了八宝圣王的点评。

“老先生倒是个行家。”

陈玄也注意到了八宝圣王，微微一笑。

八宝圣王傲气无比，居高临下道：“虽然达到了这三重境界，可这画，还是有瑕疵啊。画山有三重境界，可是作画的境界却远不止三重啊，你这三重意境，只是作画的最基础。”

“最基础。”

刚刚拾起信心的姬洁，又被狠狠地打击了。

怎么，自己才是作画的基础境界吗。

她不太自信地看向陈玄。

陈玄微微凝眉，自己等人来此作画，图的是一个修心养性，也从未想过要与谁比较过什么，可这老者一上来，就贬低了姬洁的画作，这让他心中微有不悦。

毕竟，陈玄还是很护犊子的。

有人找他弟子的麻烦，他当然不爽。

“老先生此话怎说？”

“真正的画，是能够以假乱真，是能够画山就真是一座大山的。”

八宝圣王负手而立，一副说教的样子，“你这画虽然达到了三重境界，但还称不上巧夺天工，与我要寻的画，还相差甚远。”

八宝下界，是来寻鸿蒙至宝的。

而且他收藏的画，达到这三重境界的太多了，所以像姬洁手里的这种画，他其实是看不上眼的。

“那不知，老先生想要寻什么画。”陈玄寻问。

八宝笑道：“我要寻的画作，乃是万物之本，生命之源，能包罗万象，能指定乾坤，画一出纵然是九天十地的生灵见了，都得跪地膜拜，纵然是那鸿蒙之始，也不可匹敌。”

“老先生追求会不会太高了？”

陈玄看向他，如同看待老年痴呆。

一幅画。

包罗万象，万物之本，鸿蒙之始？

这不是老年痴呆是什么。

世间哪有那样的画？

就算有，也是仙家法宝，已经不是画的范畴了。

“尔等凡末，又怎会懂。”

八宝摇头。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是刺激到了陈玄，陈玄眼神一凝：“老先生，抬高自己可以，但没必要贬低他人吧，你所说的画，陈某未曾见过，可是在陈某看来，所谓的画作，就该是顺应本心，独具一格，就该是手起笔落，象由心生，就该是凡人也能够看的懂，能品其意。”

自古以来，但凡是传世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