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全不解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邢氏:“我脸上脏了?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想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邢氏讥讽道。
邢德全皱眉,料知姐姐嫌弃她要钱,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毕竟她嫁得好,荣国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能施舍给他点吃酒钱。邢德全转而嘿嘿的赔笑,好脾气的磨邢氏。
“整日不务正业,喝酒耍钱,给多少还不是叫你赔到外头去。多给多赔,少给少赔,不给不赔,你说说,如果我想做个聪明人,会选哪种?”
“你什么意思?一分钱不给我?”邢德全惊讶的看着邢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她的亲弟弟!
“看来你也不笨。”邢氏嗤笑一声。
邢德全要哭了,摆出哭丧梁继续恳求邢氏:“好姐姐,多少舍给我点吧,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你总不能看你内侄子、侄女饿死吧?”
“她们要是饿着了,送过来,我养着,你放心。”邢氏直接扯断了邢德全的最后的借口。
邢德全见真没指望了,脸色立马变了,愤恨的等着邢氏:“你别以为你嫁进了荣府,就不姓邢了。人活得再富贵也不能忘本!你就不怕我去外边说你去,到时候咱们谁都不好看。你为难,我日子也难过。”
“笑话,你没能耐养家,还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填补你一辈子不成?你若是肯学好,要点钱或是买地或是做点小生意,我都能支援你。随便舍钱给你花?我做不到,我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当年家里头才给我多少嫁妆,荣府里的钱都是要记账的,哪房什么人花钱都是有数的。”邢氏顿了顿,继续道,“你也别威胁我,我还真不怕。也不想想你自己个儿在外头是什么样,谁信你那话?口上抹黑你亲姐,实际上你抹黑的是自己。你出丑,我怕什么,随便!”
邢德全讶异的看着他伶牙俐齿的姐姐,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邢德全气得脸通红,抖着手指着邢氏半天,嘴里支支吾半天,竟找不出半句反驳她的。最后憋了半天,邢德全跺脚骂道:“既这样,我还认你这个姐姐作甚!”
“那也好,你这么想跟我断关系,那就断了吧。”邢氏口气悠悠道。
邢德全听这话,露出一脸后悔的表情,却不敢再掉份儿的回去跟邢氏赔错。他气得干跺脚,转身走了。
邢德全一走,贾赦就回来了,满脸笑意。
邢氏疲惫的托着下巴看他:“你这会子笑,不会是笑话我吧?”
贾赦连忙坐到媳妇身边,亲手为其斟茶,笑道:“哪能呢,你娘家人不怎么样,其实我家里人也不怎么样。咱俩凑一起,还真是一对儿,你说是不是?”
邢氏喝口茶,听贾赦如此说,差点一口喷出来,嗔怪他一眼,心里却暖暖的。至少这个男人晓得在她做需要的时候安慰她。而这种被人关怀温暖的感觉,从她前世出嫁后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活了一辈子,她除了治家,也唯有治家了。
“这些日子谢谢你。”
邢氏突然冒出一句感谢贾赦的话,贾赦反而有些不适应。他缓了会儿,才回了神儿,俩眼冒出夺彩的光芒来。贾赦试着拉住邢氏的手,见邢氏没有反抗,笑得更开心了。“我看你这些日子也累了,再等两日,我带你出去散心。”
“出去?去哪儿?”邢氏当即想到贾赦曾提过要去扬州,惊讶的问他:“难道你要带我去扬州?”
贾赦笑着点点。“此去扬州查案,是圣上特许的。但因牵连官员甚多,我觉得微服去比较合适。正好带上你,咱们一家子以探亲游玩为借口,倒也说得过去了。”
邢氏笑着点头,她在深宅大院里住惯了,还真想瞧瞧外头的世界。又比如这里的古人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可见这扬州的美景必然是美不胜收的。能走一走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