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也不在家里好好休养。”允熥和昀芷闲聊几句,又说道。
“皇兄!妹妹都生完孩子半年多了,没这么多忌讳。而且皇兄你不是说孕妇要多走动走动么?”昀芷道。
“为兄说的是孕妇,可不是已经生完孩子的。”允熥道。
“都差不多。生完孩子身体更虚弱,更要遵从皇兄的话。”昀芷笑道。
“你呀,”允熥也忍不住笑了,“从小你就爱玩、淘气,比敏儿强也有限,好在你一门心思喜欢练武,不像敏儿三心二意,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成。”
“敏儿十分聪明,只是没见到自己真正喜欢的。若是她见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肯定比妹妹强。”
“哎,但如果她一直不能见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呢?”
“那一辈子做一个快乐、爱玩、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琢磨的公主不也挺好?”昀芷笑道。
“说的也是。”允熥一愣,随即也笑了。
“哎,被你岔开话题了。为兄本来是想问你为何今日入宫的,不想被你歪到了这里。”允熥忽然又道:“为兄问你,今日怎么入宫了?”
“怎么,妹妹连看自己的兄长、嫂子都有限制了?”昀芷做出委屈的表情。
“怎会?你每日都入宫为兄才高兴呢。可你大年三十晚上才和为兄在宫里说过话,还一起看了表演,今日才初二,怎么就想起入宫来看为兄和嫂子了?”
“这不是皇兄召妹妹的丈夫入宫,妹妹就顺便也入宫看看皇兄与嫂子。”
“这也说得通。可适才与昀蕴聊天的时候,为兄听说你故意减低体重;而且刚才和无忌闲聊,他偶然提起你昨天晚上听他说了为兄要派他去印度之事后,十分高兴,令他很不解。”允熥说道。
“皇兄你猜到妹妹的想法了?”昀芷神色不变,说道。
“猜到了。为兄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猜到为兄的想法的?为兄昨日才告诉无忌要派兵征伐印度,你怎么猜到的?”允熥对此有些好奇。
“皇兄,你派无忌去广东,临行前妹妹问了他的使命,得知是去问广东的钱庄,那个,银根,对,银根可充足,可否一次借出大笔钱,妹妹那时就猜到了。”
“皇兄,当时妹妹才生下孩子不久,你就让无忌出门,可见是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国家大事、在祀与戎,而无忌身上的差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祭祀有关,定然与军事有关了。可皇兄也没有频频召见武将,而且只是派无忌去了广东,没派他人出使其他省份,可见不会是军事改革,总不能只改广东一地吧。”
“既然不是改革,那就是打仗了。既然派无忌去广东,那定然是攻打位于大明以南、通海路之国;又让无忌问可否一次借出大笔钱,可见要出动藩国之兵,这一战的规模不会小,对付的也是一个大国。妹妹思来想去,只有印度。”
“妹妹你还说敏儿聪明,为兄看来,你比敏儿聪明多了。”听完这番话,允熥顿了顿,说道。
“妹妹就接受皇兄的夸奖了。不过妹妹只接受皇兄夸妹妹聪明,但妹妹觉得自己没有敏儿聪明。”昀芷笑道。
“都让你想到了,还不聪明?”允熥叹道。
“只要平日里认真观察皇兄的作为,再勤于思考,当然,也要不笨的脑瓜,就能猜到。敏儿若是也细心注意,也能猜到。”昀芷笑道。
“你呀。”允熥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但心里警醒:‘我即使行事在大明官员眼中再天马行空,这么多年过去,总有人能总结出一些规律,猜对我的心思。尤其能在朝中坐到高品的官员,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更善于揣摩人心。以后想要隐藏自己的目的,得更加小心才行。’
“皇兄,你也能听到三姐和无忌说的两件事就猜到了妹妹猜中了你的想法,也应该已经知道了妹妹的想法。妹妹想要跟无忌一起去印度,带兵打仗!”昀芷睁着闪亮的眼睛说道。总算她还注意,声音很小,没有被旁人听到。
昀芷猜测这些的目的,就是和张无忌一起去印度打仗。她从小喜欢练武,在危急之时还曾经亲自与敌人搏杀过,更非常偶然的带兵打过仗。虽然只是一个卫的兵马,而且也没怎么打对方就投降了,但这对她来说,也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从此之后,她就一直期盼着有再次领兵打仗的机会。今年,终于被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