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坻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还有更值得纠结的问题:“卡斯蒂利亚国,阿拉贡国的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她今年多大年岁?拂菻国家的人好像有人是黄头发,也有人是黑头发,还有棕色、灰色的头发,她头发到底什么颜色?”
“她喜好什么?是否是个柔顺的女子?亦或是一个性情暴躁的女人?”
“她会不会说汉话?是否了解大明的习俗?能不能像大明的媳妇一样孝敬公婆,操办家中事情?”文坻一连问了好多问题。
听着儿子的问题,允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最后说道:“哈哈,文坻,果然还是少年人,对自己未来媳妇这样紧张。”
“爹,儿子问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对?您不是一直不愿让我们盲婚哑嫁?二姑父、四姑父都是二姑、四姑喜欢的人,三姑父也被三姑偷偷看过,并非不喜欢才赐婚的。大哥的婚事也不是盲婚哑嫁,大哥之前与大嫂就认识。怎么到了儿子这里又变成了盲婚哑嫁?”文坻说道。
允熥又笑了一阵,可他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同文坻说道:“你也可以在婚前见到阿拉贡国的公主,拂菻对女子的礼教比大明轻些。但不论你对阿拉贡国的公主是否满意,你都只能娶她。”
“不仅如此,你也不能纳妾,虽然可以有外室,但不能正式迎进家门做妾。你与外室所生的孩子也不能继承家产,更不能继承王位,所以你必须与正妻至少生下一个孩子。”
“什么?不能纳妾,外室生的孩子不能继承家业?那若是正室没有孩子呢?”文坻惊讶的问道。
“依照拂菻的规矩,若是你的正室没有孩子,那家业和王位会由你们的兄弟姐妹或侄子、侄女继承。不过你不必担心,若是你的正室无子,就将你外室所生之子记在你的兄弟名下,再作为你的养子继承王位。或者,你将这个正室休弃,再从卡斯蒂利亚国或阿拉贡国迎娶一位年轻的公主,与她生孩子继承王位。”允熥说道。拂菻的继承制度虽然表面上很严格,但其实也是有空子可钻的。只不过夫妻双方都是拂菻贵族,钻这样的空子容易得罪另一方。不过大明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文坻稍稍解了郁闷之情。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国君之位就好,至于妾到底能不能进门并不要紧。
但他更加疑惑:“先前父亲说了在夺取埃及之后大明出动的将士会全部从埃及撤走,也不会迁移太多汉人至埃及;儿子迎娶了阿拉贡国的公主后又要遵循拂菻王族的规矩,可见在埃及的这个封国虽然做国君的是儿子,但实际上也等于是一个拂菻国家,与大明的联系不会十分紧密,那即使必须让卡斯蒂利亚国国控制埃及,大明出兵协助即可,为何还要将儿子封到埃及?”
允熥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此事,等打下埃及后,父亲再向你解释。”
“不能现下就告诉儿子么。”文坻嘟囔一句。
允熥装作没听到他的嘟囔,又说起来。“除了埃及,朕还要求卡斯蒂利亚国拿出突尼斯,地中海以南的一处地方作为陪嫁。既然有陪嫁,大明当然还要出聘礼。父亲会在印度划一地作为你的另一处封地。”
“还要在印度给儿子一块封地?”文坻问道。
“当然。”允熥道。“这处地方不会很大,但应当会成为东西方一个十分要紧的贸易之地。具体选在何处,父亲还要再斟酌。”
对于陪嫁和封地这件事,允熥并不在意。他提出卡斯蒂利亚国需用突尼斯作为陪嫁只是为了进一步将卡斯蒂利亚国黏在地中海,并无控制突尼斯的想法;当然,在印度的聘礼卡斯蒂利亚国也不用想控制,至多享有一些贸易特权罢了。
允熥又说了几件事,最后说道:“现下卡斯蒂利亚国尚未夺取突尼斯这处陪嫁,所以攻打埃及之事这几年不会启动。你这二年就在京城详细了解有关西方之事;等再过二年,卡斯蒂利亚国仍然没有夺下突尼斯,你若是愿意继续留在京城等着也可,你想去印度的聘礼之地也可。”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文坻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