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手臂那么粗,都直接把眼眶涨成半张脸那么大了!那柱状物湿湿黏黏的,最顶头还有个像斧钺样的刃刀。距离太远,我也没看清,不过,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
“是变了形状的骨头?”石中剑插口。
“不,不可能是骨头。骨头怎么会那么硬,一下子劈开了好几个丧尸的脑袋。如果你硬要说那些死尸脑袋脆,旁边的墙总不可能是纸糊的吧。一刀下去,墙像豆腐渣一样,挡都挡不住!要不是我躲得快,就只剩下……”
张沫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惶急,费力翻了个身,叫道:“靠!我他妈的被他劈中背了!你快看看,有没有感染?周围血管有没有……变黑色?”
石中剑撩起张沫白背上的纱布,只见上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左肩胛斜划到右腰处,虽不深,却也才刚刚凝住伤口。幸而,周围的皮肤只有疼痛碰撞产生的潮红色,并无任何感染迹象。
“你要变早变了,还能每天好几泡尿?”
张沫白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不禁松了口气,翻过身,喘了几下,继续道:“我觉得顶头那弯弧钺状般的刃刀像是什么金属,就像钢铁一样。劈入我脚边的瓦片时,我分明听到了硬物撞击的鸣脆声……”
石中剑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是说,人的脑子里,还能凭空长出金属来?”
“看看外面,哪一处还能用我们认知的‘科学’解释?况且,我也没说那一定是金属……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物质也说不定。嘿,那东西就像是姓吴的第三条手臂,他只需头一甩——那柱状物就像心领神会一样,立马飞过去!”
石中剑听了,久久不说话,只是在那儿坐着,良久才发问:“你说他……到底死了没?”
张沫白想了想,涩声道:“我最后一眼看到,七八只长翅膀的怪物都冲向了他,还有数都数不清的丧尸从楼内攀着墙壁爬上,这么多,肯定……怕总是死了的吧……”
“嗯。应该是死了。”石中剑喃喃,目光里却无半点如释重负之意。
“你……你为什么对姓吴的那么有兴趣?”
石中剑沉默了半晌,忽地惨然一笑:“我和他……交过手。不瞒你说,我输得很惨……他的力气非常可怕,我根本挣脱不得……”
“交过手?”张沫白挑了挑眉,疑惑道:“那你……怎么还活着,他们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他们没有手软。有人死了,我被抓了进去。”
“你被抓进去了?”张沫白悚然一惊,叫道:“你!你是说你是进去过那组织?那你怎么……”
还未说完,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那抹惊疑。
是谁?是谁在敲门?
为什么有人会知道这个地方?
石中剑做了个手势,示意张沫白安静躺好。
“等……等等,给我把刀防防身。”张沫白强撑起上半身,有些不安。
“给你刀干嘛,自杀都没力气。”石中剑离开屋子,走了出去。
他拔出手枪,握在手里,慢慢靠近门,脚步沉稳,却没声音。
敲门声停了段时间,就在石中剑以为门外的人离去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砰。砰。砰。”
石中剑走上前,轻轻拿开了放在门后的空瓶子。有经验的人都会那么做,万一有人想悄悄进入,摔倒的酒瓶立马会发出最有效的警报。
他贴着门,右手指搭上板机,眼睛凑到了猫眼处。
两颗大银牙映入眼帘,还闪闪发着光。
门外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微秃着头,脸上脖子处全是油汗,一双眼被周围的肉挤得只剩条缝。他来回搓着手,眼睛似乎也一直往猫眼里探着。
“有人在吗?”他低声吆喝了一句,又敲了敲门。
在他身旁,隐约还站着几个女人,穿着各式单薄衣服,看不清具体容貌。
石中剑突然明白他们是来要干什么了的。
他一手仍端着枪,另一只手伸过去,转开了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