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夏坐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喊江文下楼。
指挥江文做了毛血旺,水煮肉片。
自己焖了米饭,泡了柠檬茶。
一口酸甜一口清新。
等菜好了,俩人坐一起,江文和原主都没怎么吃过辣,两个人直擤鼻涕。
边吃边聊用枪感觉,一个小时总算吃完饭了。
顾立夏上楼,江文打扫厨房。
然后也上去休息。
说好明天早上去排队买这个月的粮。
第二天29号早上4点的时候,顾立夏喊江文起来,在空间吃了一部分早餐,热牛奶加鸡蛋。
出空间,顾立夏关院门和江文带着6个布袋,一个油罐子走了。
去粮店,排长队、拿粮本、定数量,扛回家。
公家粮店紧挨着人民饭店。
是一排五间临街大屋子,全江城吃计划粮的,都在这儿买粮油。
天天门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特别是每到月末,再省俭的家庭也有粮油告罄的危机,这时队伍长得能排的,挡住进饭店的门口。
排队的大都是小孩子,估摸快排到了,大人才会从家里赶来买粮背粮回家。
有时排了一上午也买不到粮,眼看着下班时间到了,急得等米下锅的厉害娘们从家里赶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挤到最前面买了粮就走。
也没人提意见,倒是有熟人开玩笑:“少吃一顿饿不死,走后门可要挨批判!”
那老娘们一手提着米沉甸甸的米口袋,一手牵着小儿郎,头也不回喷上一句:“饿不死你不吃啊!这么早来排队干什么?”
最南面的一间大屋买纸签夹。
交过钱,粮食本记上数量盖过印,就把纸签夹在细铁丝上一扔,穿过一扇小窗,吱吱响着滑向另一间屋的最北头。
赶紧提着布口袋拎着油瓶子,拿着粮食本子,从买签屋的内门走到卖粮油的三大间屋里。
营业员验过签和粮油本,先从尽北头开始卖面。
卖面的多是男子,壮汉,拎起一袋面,称好,倒进柜台上的漏斗。
面粉纷扬如烟似雾扑一身,赶忙撑紧口袋接。
有时倒得太猛,还会散出来。接过面,签夹子滑向米柜。
买过米,签夹子再滑过去,买油。
接油马虎不得,双手握着油瓶用劲顶住喷油嘴。
打油机压力大,出油猛,手稍微松劲,油就会刺出来。
刺一身油不说,洒了太可惜,一个月每人只供应四两豆油。
江家现在能供应2斤四两。
买好粮油,背上米面袋子,油瓶手里拎,躬着腰,一路小跑往家走。
人小力不够的,走到人民饭店门口停下来,吸一吸饭店里飘出来的肉香。
有的人走到供销社门前再停一下,左瞅右瞄,看有什么新糖果,从买粮油的余钱里拿出三分五分买几块甜甜嘴。
走的累了,要休息一下,攒足劲,雄赳赳气昂昂的背着粮食,走向回家的路上。
粮油朝家里一放,立马向外窜。
管钱的母亲大喊一声,给老娘回来,要找剩的钱。
先掏毛票,再掏大团结,最后总能截留三两分,算是奖励。